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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膩溫熱的身軀在他懷裡軟倒,身子往下滑,一隻手卻不嫌髒的將她攔腰抱住,而沈璃帶血的右手自他臉頰旁落下時也被他輕輕抓住,手掌一轉,指尖按在在她的脈搏之上,白衣人眉頭一皺:“營地在何處?”
尚北疾步踏來,本想沈璃待嫁之身呆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於禮不和,欲將沈璃要回,但見這男子一身仙氣四溢,想應當是天界派來的使者,便也沒急著將沈璃帶回來,只是仙界……只派了一人下來?
“閣下是?”
“天外天,止水閣,行止神君。”
魔界的人對天外天不熟,也不知道什麼止水閣,但天上天下叫行止的神仙約莫只有上古神那一個,給沈璃賜婚的神……
尚北面容一肅,若是他的話,當真只要一人便可。
“說來抱歉,太久未曾下界,一時找迷了路,這才來晚了。”
尚北一默,也不好指責什麼,回頭下令道:“清戰場,扶傷病者,回營!”他快一步走到行止身邊,伸手道,“不敢勞煩神君,王爺由我來扶著吧。”
“不。”行止身形一轉,躲過尚北伸來的手,“我抱著不礙事。而且,是她自己跑過來的。”言罷,也不理尚北,自顧自的往前走了幾步,倏爾一轉頭,“對了,營地在哪兒?”
尚北默然,天外天行止君這脾氣……還真是……有特色。
陽光隨著搖擺的綠葉晃動,微風涼,藥草香,她慢慢坐起身子,看見青衣白裳的男子仰躺在搖椅上,慢悠悠的晃盪。“吱呀吱呀”的聲音,訴說著時光的寧靜安詳。
搖椅慢慢停下,男子轉過頭,靜靜看她:“怎麼?餓了?”
“沒有。”她素來挺得筆直的背脊倏地微微一蜷,唇角竟破天荒的揚起了一絲苦笑,“只是……好累。”
腦袋上一暖,溫熱的手掌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歇歇吧,已經沒事了。”
“嗯。”
她靜靜閉上眼,又倏地驚醒,虛空一抓:“等等!”沈璃猛的驚醒,身上傷口猛的作痛,左手更是自肩膀一路痛到指尖,即便是她也忍不住咬牙呻|吟。
“王……王爺何事?”
沈璃定睛一看,一名小兵正驚惶不定的望著她,她四周一張望,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營帳裡的床榻上,渾身疼得像要散開一樣,不用看沈璃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必定被包得像個粽子。而腦海裡紛沓而至的回憶讓她哪還躺得住。
“扶我起來。”
小兵擺手:“王爺不可,那個……那個說了,不能亂動的。”
定是羅嗦的軍醫交代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忌諱,沈璃心頭不屑但卻也沒有繼續逼人,接著問道:“此一役戰亡人數可有統計?可有超度亡魂?墨方將軍呢,傷勢如何?”小兵被她這一連串問題問得呆住,撒丫子便往外面跑:“我這就去叫將軍來!”
沈璃氣得捶床:“我又不吃你!嘶……痛痛……”
“呵。”
一聲輕笑不知從何處傳來,沈璃一驚,卻沒有見到帳內有人,她眉頭一蹙,正欲揚聲詢問,忽見營簾一掀,墨方也是一身繃帶踏了進來,他拄著柺杖一步一步慢慢挪到沈璃旁邊,但見沈璃睜著眼,他長舒一口氣,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王上……可好?”
沈璃一愣,笑道:“墨方這話當問問自己。”沈璃望著他這一身狼狽,又感覺到自己滿身疼痛,忽而笑道:“恍然記起前些日子我還在與魔君爭吵過,說那天外天的行止君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封印了幾頭畜生,還要勞得我魔界為他看守封印。現在想來,這話說得當真該死。墟天淵中這般妖獸少說也得以千數記,將他們全部封印起來,確實是對三界有恩啊!”
沈璃尚未感慨完,便見墨方扔了柺杖,倏地屈膝跪下,拼著掙開傷口的危險,俯首道:“致使王上受此重傷,墨方該死。”
沈璃一怔,默了半晌,聲色一冷道:“照你這樣的說法推算而來,本王當是萬死不足以彌補過錯了。那些在戰場上戰死的兄弟,皆是因為我沒有將他們保護得好,連性命也讓他們丟了。”
“自然不能怪王上!”墨方抬頭,“能斬此妖獸皆是王上的功勞,怎還可責怪……”
沈璃一聲嘆息,聲音柔和下來:“所以,起來吧。也沒人可以責怪你。”
墨方眼眶微熱,咬緊牙,額頭在地上輕輕一磕,卻久久未曾抬起頭來:“王上不明……是墨方不能原諒自己。”清醒之時,得知沈璃重傷昏迷,慌亂奔來,見她一身是血,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他……墨方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