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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情拖進罪奴司的人,默默地簽了文書便折身而去。
世道艱難,自保尚不易,不可能再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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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奴司拍賣場共有三樓。
一樓大堂,設桌椅數十,二樓繞圍欄擺放紅木桌椅,三樓便是包房。
顯而易見這是劃分出了階級。
不過罪奴司並不是個什麼好地方,尋常也沒什麼貴人來,便是有哪家想來此買奴僕也多是遣家僕心腹過來,所以大多時候三樓都是空置的。
而今日不同,今日三樓有四間包房亮了燈,且一樓二樓也已滿座。
這種情況一年難得見上幾回,司主如臨大敵,對底下人耳提命面,絕不可出任何差錯。
司主焦急等待的同時,眼神不可控在三樓幾個包房徘徊,心中默默祈禱著,天老爺欸,今日可千萬別出亂子才好!
但一想到那裡頭的貴人,他就覺得他今日似乎求天也沒用。
“司主,人到了。”
這時接人的管事回來,朝司主稟報完又神色凝重的小聲道:“瞧著不行了。”
司主一聽只覺後背發寒,急聲吩咐:“立刻開始!”
今兒來的都是祖宗,人千萬不能死他手裡!
司主快速整理好心緒上臺,先是畢恭畢敬的朝三樓幾個方位施完禮,才揚聲道:“諸位,今日的罪奴已經到了。”
司主話落,原本的議論聲立刻就停止了,紛紛抬眸看向高臺之上。
秦北珩是被架著胳膊拖上去的,溼噠噠的囚衣早已染紅緊貼在身上,頭髮雜亂毛糙帶著凝固的血跡,悽慘狼狽至極;被拖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血印,人垂著頭雙眼緊閉,瞧著好像沒什麼進氣了。
雖然眾人都早有猜測,但當親眼目睹其慘狀時整個堂內還是隱隱響起了抽氣聲,高臺之上的人從雲端墜落,比塵土都不如了。
唏噓震撼,心痛惋惜,為之稱快,皆有。
三樓西方位的包房內氣壓驟低。
約莫十八九歲面如冠玉的公子眼如充血,雙拳捏的咯吱作響,唇齒打著顫,隱忍而痛苦的低呼:“阿珩。”
他身後的侍從亦是眼睛微紅,面露不忍。
幾日前秦公子還和公子把酒言歡,肆意自在,短短几日,秦公子就已成了這幅模樣,怎不叫人心痛。
“世子不可!”
侍從還未從被悲傷中緩過神來,便見公子砰地起身拎起一側的刀,他嚇得臉色一變忙上前阻止。
“放開!”
公子怒聲斥道。
公子腰間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盪,顯現出的圖徽正是鎮國公府的家徽。
這位唇紅齒白俊俏不凡的公子便是鎮國公府世子劉行知,他與秦北珩是同窗也是好友更是摯交。
“世子。”
侍從根本攔不住劉行知,護衛便肅著臉攔在劉行知面前。
侍從趕緊跟上來勸道:“世子您冷靜,秦家乃謀逆罪,聖上親定的,您若在此大張旗鼓為秦公子抱不平,恐有心人給您按上同黨之罪。”
劉行知咬著牙雙目猩紅。
“世子您不顧及自身,也要顧及劉家幾百條人命啊。”
侍從見他有所鬆動,一邊勸著,一邊試探的去拿他手中的刀,見劉行知鬆了手,他才輕輕撥出一口氣,趕緊將劉行知勸回了椅子上。
劉行知看著底下被扔在臺上,渾身是血蜷縮在一團的人心痛如絞。
他又何嘗不知他不能公然為他出頭,只是乍一看見他如此慘狀,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
這時,隱約有幾道笑聲傳來,劉行知紅著眼猛地瞪向東方位包房。
東方位包房裡的人是順親王府小王爺,淳于慶。
順親王府是當朝唯一的親王府,順親王乃天子同胞幼弟。
淳于慶與秦北珩是結了大仇的!
幾月前秦北珩歸朝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彈劾順親王府小王爺淳于慶欺男霸女,言辭犀利,證據確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陛下無法偏頗,賠了錢罰了二十杖,禁足三月。
好死不死,今日恰好三月禁令期滿!
淳于慶品性惡劣,手段殘忍,以他對秦北珩的恨意,人落到他手上,怕是連死都是恩賜。
“瞧瞧還有沒有氣兒,若是死了,本王定不輕饒!”淳于慶掀開紗簾,凌傲而囂張的盯著下方臺上昏迷不醒的人。
司主聞言一驚,忙又上前探了秦北珩的鼻息,感知到微弱的呼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