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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輝煌的殿中,燈火通明。
金紅木窗邊,一對璧人迎面而坐,棋盤之上黑白交織,似廝殺似纏綿。
美人指尖捏著一顆黑子,盯著棋盤已有半晌,卻遲遲不落,錦衣玉冠的中年男子也不催,極有耐心的等待著。
如此又過了半盞茶,男人抬眸看向美人,溫聲道:“生死有命,殿下無需太過憂心。”
被稱為殿下的美人便是當朝長公主,淳于媗。
當年長公主下嫁魏家滿城譁然,有人說長公主瞧上了魏昭容貌,也有人說是看上了魏家錢財,更有人說是搶了長公主搶了魏昭做面首,魏昭寧死不從,長公主又實在歡喜的緊,才不得不與其成婚。
總之,一時之間話本子鋪天蓋地,故事各有千秋,不過不管二人當初到底因何結緣,至少在容姿上二人是極其相配的。
淳于媗聞言美目一揚,啪的落下黑子語氣不善:“駙馬說的是,生死有命。”
魏昭也不惱,捻起白子落下:“他活著,薿薿就有麻煩了。”
淳于媗哼道:“逆賊都敢救,是她自找的。”
“殿下如何知是救?”魏昭:“薿薿和秦家小子向來不合,這些年斗的如火如荼,前些日子薿薿的貼身女使與十個金羽衛還折在他手裡,郡主怎知薿薿此番不是買他來洩憤報仇?”
淳于媗譏笑了聲:“十一條命,一命千金,也不知是便宜了誰。”
“便宜了誰不要緊,對薿薿有益便好,魏家的錢財日後總歸都是薿薿的。”魏昭:“可要魏家暗中添把火。”
“駙馬倒是捨得。”淳于媗:“不必,薿薿前些日子折了十一個人在秦北珩手上早是滿城皆知,多的是人傳揚,魏家又不缺錢,這一萬一千金都只會道是薿薿因記恨秦北珩。”
“嗯。”魏昭溫和道:“我們就這一個獨女,不捨得還能怎麼辦?”
這句話魏昭用了蘇州腔調,惹得淳于媗不由抬眸看向他。
燭火下,駙馬那張臉一如既往的勾人心魄。
“薿薿與殿下一樣,心善。”
魏昭繼續道:“當年若非殿下,魏家也保不住,沒想到如今卻似舊事重演。”
淳于媗眼也不眨的盯著他:“不,不一樣,我比薿薿划算,我至少得到了駙馬。”
魏昭:“”
“秦家小子瞧著是溫和,但正如薿薿所說那孩子心眼子多如馬蜂窩,渾身透著一股磨不掉的拗傲勁兒,又跟薿薿不對付,指不定何時就能給薿薿背後來一刀,哪有駙馬這般小調柔情,惹人歡喜。”
公主調戲了駙馬二十年,早已是信手拈來。
魏昭向來是招架不住她的,垂首生硬的轉移話題:“殿下輸了。”
淳于媗正要開口,便聽窗外隱有動靜傳來,她面色一冷,抬手將棋盤掀落,黑白棋子霎時滾了一地:“輸沒輸,本宮說了算!”
“下次長點記性,記住自己是誰,今夜便跪著好好反思反思。”
魏昭似乎對公主的喜怒無常早已習慣,起身恭敬道:“臣遵旨。”
燭火熄滅,窗外的腳步聲遠去,魏昭才上前將公主抱起,輕聲道:“臣伺候殿下就寢。”
淳于媗無聲一嘆,環繞住他脖頸:“十九年了,委屈駙馬了。”
魏昭輕笑,眼底皆是清明柔和:“臣從不覺得委屈。”
從始至終,都是他欠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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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雲芷雲蕙先後到書房覆命。
魏華裳合上兵書,眉眼中帶著些疲倦。
雲芷熟練的上前替她捏肩:“奴婢聽女使說郡主今日在書房呆了一日,郡主還是要顧惜些身子。”
魏華裳享受的閉上眼,道:“想在這豺狼虎豹中闖出一條路,怎敢懈怠。”
即便腦袋再聰明,也還是要不斷的研習。
她所謀之事不尋常,無人敢請教,這兵書便是她找到的方法,朝堂亦如戰場,她能從中參透不少,否則,不過十九歲的她如何跟那幫幾十年的老狐狸交鋒。
雲芷心中一疼,她們能做的太少了,若有人能為郡主分憂便好了。
可正如郡主所說,這條路如履薄冰,哪敢隨意輕信於人。
“那些女子如何了?”
雲芷壓下心緒,回道:“回郡主,都已安置妥當,魏家的醫師過去瞧了,所幸都是外傷,暫時養在玉朱巷。”
魏華裳睜開眼,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衣冠禽獸。”
“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