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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十五萬大軍進入益州,並遭遇小股晉林軍騷擾,但雙方並未發生惡戰。 最終,十五萬大軍,由眾將提議,小鏡決斷,駐紮在灩江北岸。 灩江自西州渭地起源,途經延州、驥州等地後,橫穿整個益州,並繼續往東南順流而下。一路途經,幾乎所有河流,最終都是匯入灩江。在山林地區,其水勢兇猛異常,墜崖入澗,奔如猛獸;在平原地區,其江面遼闊,水波鱗麟,暗澤幽幽,深不見底。它是風國第一大江。 小鏡不懂兵法戰略,可雲瑞幾次咳暈過去,見不得人。軍中諸將,還從未進入過這位主帥營帳中,每每都是被告知公子已經睡下,不可打擾,他們便請示小鏡拿主意,反正自兵權交接後,諸將也已經習慣了在小鏡帳前議事。 小鏡就像一個被逼上轎的鴨子,她臨陣磨槍,沒日沒夜的看軍事歷史,看兵法戰略書。她知道,這些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但至少她可以拋磚引玉,偶爾一兩,學著書中的語氣。 “灩江天險,現在駐營北岸,會不會失去渡江的最佳時機?” 眾將紛議,各抒己見,自然是三家之口,你我不服。 小鏡每次都很少開口說話,她這種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沉默,在眾將眼中,卻成了一副心中有數的聆聽。 事實上,一個少女的心思,的確在某些方面,比男人更加深謀遠慮。她在想,不如拖延幾個月渡江,延長此次出征歲月,她至少還有理由可以久待公子身邊,不那麼快回石牛鎮田橋村去。 “就按魏?將軍說的,現在渡江,若兩軍陷入惡戰,只怕我軍糧草供應不及,不如紮營北岸,左右十里之內,各個渡口淺灘分兵把守,另派哨兵,延長至三十里眼線範圍,任何動靜,及時傳報!” “喏!” 帳中十幾將領,無一反駁。當然,魏?所闡述的問題,也的確有道理,當下南岸毫無兵戈,還有漁夫泛舟,初看明顯是晉林軍還未來得及做防禦工事,此時渡江,一馬平川,直取南靖,實為良機,乃快勝之策。可晉林軍的葉瑾,熟讀兵法,擅謀遠慮,怎麼可能輕易讓朝廷大軍順利渡過這道天塹?若渡江靠岸之時遭遇伏擊,將會損失慘重。 “魏?、鄺義兩位將軍留下,其餘將軍暫回各部,加緊修繕工事。” “末將告退!” 眾將列步出營,只剩魏?、鄺義二人。 “兩位將軍,在軍中威望甚高,如今主帥病情不利,也不知何時好轉,而我又一介女流,諸事還需仰仗兩位將軍。” “主司大人言重了,我等都是為朝廷效力,不敢怠慢,大人若有吩咐,莫敢不從!” 魏?與鄺義二人相互對視,眼神交流,各自揣測這位陰險的主司大人,為何留下他們二人? 小鏡無非盤算著,能在北岸拖延一日,便就久待一日,倒不如訓練一支水軍,據灩江之險,立於不敗之地。原本就是魏?提議先駐紮北岸,留他說話,吩咐他從軍中挑選兩萬擅長水性計程車兵。而留下鄺義此人,是因為近來軍中總有一些諂媚小人,為了巴結小鏡,出賣了許多情報給她。比如關於鄺義這個人,重用則才俊無雙,事事親為,輕用則嫉妒埋怨,挑撥離間。故而,小鏡特意與他吩咐,所說重事,乃灩江水域何處是最佳攻守之地?這將干係到與晉林軍的首戰勝敗,十分重要。 另外,鄺義這個人的部將中,有一年輕將領,名許蒙,武藝高強,十分擅戰,但其個性剛直,得罪過許多人,所以,一直是個小小的馬前尉。 “聽說鄺將軍部下,有一位馬前尉,叫許蒙,武藝超群,不知將軍可否割愛,讓他做我的帳前侍衛。” 鄺義聞言,喜憂參半,喜的是許蒙此人十分傲烈,幾次三番不聽他的調遣,讓他每次臉面盡失,能推出去,自然是好;憂的是許蒙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一旦被主司大人器重,地位一飛沖天,日後算賬,多少會記得這些年打壓過他。 “主司大人既然開口,末將回去便讓他前來向主司大人報告。只是……許蒙此人,性格剛烈,衝動易怒,容易被人激將利用,主司切不可賦其兵馬呼叫。” “鄺將軍放心,只是做隨行護衛,有諸位將軍領兵,何須一個護衛上陣。” 待魏?與鄺義離開,營帳外一後廚小兵,拎著熱水得了允許,進入帳內,放置好後,卻不離開,看了一眼安坐帳臺上,翻閱資料的主司,上前悄悄告密: “主司大人,屬下剛才在後廚,見段將軍的手下,拿了幾壺酒走了,好像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小鏡抬頭皺眉,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厭煩,問:“段錚將軍,說了什麼?” “這……屬下也不太確定,說什麼畏首畏尾,還要自己帶兵去偷襲巴坪洲!” 小鏡揉了揉眉穴,略顯疲憊,這軍中高階將領,有十數名,其餘還好,中規中矩。難處理的就是這麼幾名,其一,魏?死板保守,但凡一點點冒險舉動,他必死勸;其二,鄺義這個人,是一把雙刃劍;其三,就是段錚,與魏?恰恰相反,十分激進: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