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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白石宮,幾日後,雲瑞終於來到了風都城外的寒土坡。
坐落西山的寒土坡,盡是荒涼雜草。
那一座孤冢,多少有些悲涼與悽慘。
這一路走來,青瀾、小鏡、千語三女都是隱匿身影跟隨。此刻,便也都現身落足於墳前。
青瀾與千語還好,小鏡見得老夫人墳冢如此孤零,不禁潸然凝淚。
雲瑞與小鏡燃香燒紙祭拜。
雲瑞問起:“你可查清是誰安葬的老夫人?”
小鏡回答:“當年,長師府有衛兵把守,董護衛根本進不去,等守衛鬆懈後,他溜進府中,卻已不見老夫人的遺體。”
微風徐徐,黃紙輕顫,焚香遠漫。
突然,青瀾說道:“有人來了!”
小鏡念語一聲:“公子……?”
雲瑞示意,小鏡起身與青瀾、千語閃身即逝。
噠噠馬蹄聲由遠而近,駐足十步之外。
雲瑞回頭,驚訝來人,竟然是花遲傾!
得益於修行,她的容顏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相反三十多歲的年齡,與她的清絕之傲更甚相融匹配。
“你們是什麼人?與此墓葬之人是何關係?”
花遲傾凝聲質問。
雲瑞起身,去牽了蘇凝長月,打算離開,他並不想和這個骨子裡有可怕執著的女人打交道。
可惜,此刻出現在這裡的人,無論是誰,都已經成功引起了花遲傾的好奇心。
她腰間佩劍出鞘,擲手而出,一抹流光,飛刃入土,攔住了雲瑞的去處。
“你又是何人?為何要多管閒事?”
花遲傾一身深色緞袍,不顯官身,雲瑞便如此反問。
“我乃朝廷都軍令首司,此墓所葬長師府罪人云老夫人,你若非長師府餘孽,又如何會前來祭拜?”
“我若曾承蒙長師府恩情,今日前來祭拜還情,不知觸犯了哪條律法?”
花遲傾冷哼一聲,道:“笑話,雲老夫人葬於此處,無人知曉,況且墓碑所刻單字‘雲’,你怎知這便是長師府雲老夫人之墓。若再巧言令色,休怪我無情。”
雲瑞突然盯著花遲傾看,那張冰冷絕色的臉,似乎掩蓋了她的善良。
也只有她能做到這一點,也只有她敢在鐵武帝眼皮底下做到這一點。
“是你將雲老夫人葬於此處?”
雲瑞的反問,讓花遲傾柳眉一皺,這便更不能輕易放此人離開。
花遲傾縱身,彈步而去,拔劍拿起,鋒芒指喉,冷冷說道:“你很難得,這麼年輕就已經五品上境,但也絕逃不出我十劍之外。”
也許這五年,花遲傾專注於修行,才能成就如今的六品上境。但若動手,雲瑞未必會敗。
“你連孩子也要殺嗎?”
雲瑞抬手,用手指撇開劍刃,牽著蘇凝長月,向前走了兩步,靠近花遲傾,於其耳際言語,道:“是不是死人才會保守秘密,那你就當我是個死人吧!”
言罷,雲瑞離開!
花遲傾微微怔立,猛然驚悟,迅速轉身,卻已不見任何人影。
寒土坡的荒涼風拂過,觸控不及。
“是他回來了!”
他身上發生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似乎都不值得驚訝。
五年前,那場變故,強大對手的消失,讓花遲傾陷入了空前的孤獨。加之鐵武帝所賜予的天巡令,更是讓她上升到一個極高的地位,便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鬼扶公子那樣,激發她位於本職的瘋狂。
所以她專注修行,進步神速,但她並不像其他人一樣,痴迷境界的提升。枯燥乏味的修行,根本不及一個強大對手帶給她的樂趣。
他回來了,可他不再是對手了。
應該是個多年的老朋友,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老朋友。
花遲傾上馬,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寒土坡上的孤冢。
今後,大概不怎麼會來了。即便再來,也是另外一種心境,不再有這五年裡那種期待的心情。
她回了風都城,回了府上,在自己房中桌上看到一隻小瓷瓶。
是淬體丹!
是他送來的吧!
可笑自己在寒土坡還試圖攔下他,以他擁有輕易助自己突破六品,進入七品宗師境界的淬體丹來說,只怕他這五年已經成長到一個自己遙不可及的地步。
……
雲瑞沿著風都城的樂康街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