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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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待她客氣,不代表長孫無忌能夠接受她當著他的面如此辱罵武夷公主的。
“大長公主慎言。”長孫無忌的臉一下子冷了下去,“既然大長公主明知武夷公主乃陛下的女兒,那麼管教武夷公主一事自然有陛下操心了,哪裡你我這種外人插嘴的
餘地?”
長孫無忌並沒有在“外人”二字上咬重了音,但是即便如此,同安大長公主仍然聽得臉都掉了下來:“趙國公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我皆是武夷的長輩,如何算得上外人了?”
“還是說我作為一個長輩的,明知道孩子做錯事了也沒有資格說一句?”
長孫無忌問道:“不知武夷公主做錯什麼事了?”
“她攪和了自己兄長的婚事這難道不算是做錯事嗎?”同安大長公主道,“原本陛下給稚奴和王家二娘子賜婚了,結果因為武夷的告狀,陛下直接取消了兩人的婚事,這原先可是天作之合的一門婚事啊,就這麼就攪和散了,這還不是攪家精是什麼?”
這件事長孫無忌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他不知道內情,但是見下旨的人是李世民,他便道:“臣看大長公主實在是言過其實了,陛下英明神武又豈能因為一小兒的童言便取消晉王殿下和王二娘子的婚事?依臣看來,陛下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大長公主與其將責任推到武夷公主的身上,倒不如從王二娘子身上找找原因。”
在長孫無忌看來,如果王姝真的沒點問題的話,李世民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做出這種朝令夕改的事。
長孫無忌這話一出,同安大長公主的臉色難看得很:“我本以為趙國公是個講理的人,沒想到和陛下一樣。”
說罷,她一甩袖子直接走人了。
當著同安大長公主的面時,長孫無忌確實是護著武夷公主,但是認真說起來,其實他護著的並不是武夷公主本人,而是她的身份。
如今武夷公主對外的身份是文德皇后的親女,而他作為文德皇后的兄長,對外怎麼可能不護著自己妹妹的孩子?
但是對內——對著李世民的時候,長孫無忌就毫不猶豫地表明自己對李來儀的懷疑:“陛下,臣聽聞你說這武夷公主是昔日的來儀?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嗎?”
“臣活了數十年,只見過枯樹生花,從未聽聞人死復生的,這位武夷公主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將你騙得如此服服帖帖?”
“臣還聽說這位武夷公主還攪和了稚奴和王二娘子的婚事?這王二娘子出身太原王氏,你從前不是對她很滿意的嗎?”
長孫無忌會知道前一件事,李世民不覺得奇怪,因為房玄齡已經跟他報備了,但是後一件事……
“誰跟你說稚奴和王姝的婚事是來儀攪和的?”李世民皺眉問道。
長孫無忌沒有幫同安大長公主做隱瞞,李世民聽完之後氣道:“朕不跟她計較,她反倒是說來儀的閒話,給來儀潑髒水了?”
李世民張嘴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的跟長孫無忌說了一遍,又將他為什麼決定取消王姝和晉王婚事的原因說了,“所以這跟來儀有什麼關係?要不是王姝連累稚奴險些傷及姊妹在前,大長公主意圖倚老賣老在後,朕也不會下定決心取消稚奴這門婚事。”
長孫無忌道:“照陛下這麼說,晉王殿下和王二娘子的婚事之所以被取消,似乎和武夷公主無關。
”
李世民不滿意地糾正道:“什麼叫‘似乎’?明明是確實跟來儀無關。”
長孫無忌也不跟李世民扯這個,繼續道:“不過證明了武夷公主與此事無關,並不代表她就是來儀。”
“臣把話放這兒了,人要是能夠死而復生的話,那麼我長孫無忌四個字就倒過來唸。”
剛剛還因為同安大長公主給李來儀潑髒水而不高興的李世民聽到長孫無忌這話,哈哈大笑起來:“輔機,你可真的沒讓我失望。”
“有你這句話,不枉我讓人特意等你來了再去請來儀。”
長孫無忌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直到身後傳來通報聲說武夷公主到了,他轉身,就見一個身著紅色襦裙的女童從外面走了進來,舉手投足之間給他一種熟悉感。
長孫無忌的視線往上移,就看到女童生得唇紅齒白,一雙烏溜溜的杏眼圓而漂亮,此時她正停下腳步歪著腦袋看著他,然後彎著眼睛脆生生地喊了他一聲:“舅父。”
一瞬間,長孫無忌有種靈魂都被擊中的感覺,整個人都止不住地戰慄起來。
“來、來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