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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虧他們反應快,才攔下了魔域大軍的第一波突襲。
趙清谷核對完藥材和丹藥,合上匣子正要走,突然被師弟叫住
“那個……謝謝啊。”
趙清谷摸不透少年的心思:“謝什麼?”
“就是方才、你方才說劍修的那些話……”他還從沒聽哪個醫修這樣誇過劍修,向來都是嫌棄的多。
趙清谷:“哦,顧師姐以前說過差不多的話,我不過是覺得有點道理,拾人牙慧罷了。”
師弟稚氣的臉上揚起燦爛又帶點羞澀的笑容:“那便拜託你,也替我同顧師姐帶一聲謝。”
趙清谷應下,抱著匣子轉身回了小屋。
師弟看趙清谷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後才離去。
他們倆都沒發現,地上被抖落的符紙灰燼裡,有零星的靈力緩緩滲出,艱難又費勁地聚在一起,凝成了一隻小小的透明蝴蝶。
蝴蝶細長的觸角晃動幾許,隨即翩翩而起,追上了趙清谷。
趙清谷回來又去看了眼顧落——
還是老樣子呆坐窗邊,梳理柔順的長髮用一根青色的髮帶束在腰後,偶爾風大了,會有那麼幾縷短的掙脫束縛隨風揚起,又落下。
髮帶是趙清谷的,她不太會梳頭,自己每天梳個不礙事的辮子垂在身後就能過一天,所以給顧落也只是草草地綁了一下。
見顧落沒變化,今日能做的治療都做了,她便去隔壁房間拿筆墨紙硯,好做師父給她佈置的功課
趙清谷前腳剛走,那隻透明的小蝴蝶後腳就飛到了顧落面前,打轉一圈,落在了她的鼻尖。
蝴蝶的翅膀微微翕動,一小團鮮豔的藍色從內裡撕開蝴蝶頭部,用力鑽出,接著伸展開細長的步足,蜘蛛一般爬過顧落的鼻樑,來到她的左眼。
豔藍色的步足剛一踩上顧落的眼球就融了進去,最後那一整團不過芝麻大點的藍色盡數融入了顧落的眼睛,本該渙散的瞳孔驟然一縮,眼睫輕顫,隨即緩緩地合上了眼簾。
幾息後,顧落睜開眼,眼瞳並未和之前一樣呆呆地直視前方,而是低垂著,漠然地看著鼻尖飛起的無頭蝴蝶化作靈力,如泡沫在日光下消散殆盡。
趙清谷抱著筆墨紙硯回來,剛進屋就察覺到不對。
“顧師姐?”她喚了一聲,窗邊的人慢慢轉過頭,虛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叫人心安的笑。
“清谷。”
……
顧落一清醒,留守靈霄宗的幾位師長立刻便趕了來。
趙清谷在屋外煎新開的藥方,不知道也不好奇他們裡頭說了些什麼。
師長走後,趙清谷端著熬好的藥進屋,說起今日送藥的劍閣師弟,替他帶了那一聲謝。
顧落剛剛清醒,思緒還有些遲滯,但這不妨礙她猜出那位師弟是誰:“面皮薄愛臉紅,是尤師弟嗎?”
“應當是他吧。”趙清谷知道自己說話戳人心肺,容易傷人,所以她會刻意減少與人來往,也很少去記旁人的姓名。
顧落喝完藥,腦子被苦得發疼,不客氣地問趙清谷要糖丸。
“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趙清谷摸出自己的弟子玉牌:“不過我可以讓外頭的師姐幫忙送來。”
顧落認真地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算了,師叔長老他們來看我都是偷偷摸摸的,還是莫要讓別人猜出我已經醒了的好。”
說完自行去桌邊倒了碗清水來喝,勉強壓下口中的苦味,又問:“我的玉牌呢?”
他們靈霄宗弟子人手一枚玉牌,每一枚玉牌上都有序號,知道序號便可用玉牌聯絡對方。
趙清谷:“早碎了。”
被聽冥魔君隕落的煞氣給撞碎的。
那晚顧落重傷,渾身上下就剩條命還能用,其他無論什麼品階的器具,統統被煞氣給廢得一乾二淨。
就連保命的九羽綾羅衫也變得破破爛爛,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復好。
顧落又問自己那些被毀掉的隨身物件在哪,反正閒來無事,挑幾件能修好的,列一列修復需要的材料清單,也算打發時間了。
趙清谷並未縱容她,不僅沒說那些物件在哪,反而把她的外衣扒了,摁到床上,勒令她閉眼休息。
顧落掙扎:“我自入了金丹,就再沒像凡人那樣睡過覺,你還不如讓我打坐。”
趙清谷並未退讓:“睡覺。”
打坐是能代替睡覺,可同時也是修煉,只有睡覺,是真正意義上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