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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落醒來的第二日傍晚,趙清谷正在抄寫醫經,玉牌輕輕一動,無聲亮起。
趙清谷往玉牌裡注入靈力,是昨日因擅闖玉迦峰被抬進問藥軒的安師兄發來的墨訊,問她顧落醒沒醒。
趙清谷側頭,看了眼邊上正雕刻木頭的顧落。
昨日師長離去前特地囑咐趙清谷,讓她保密顧落醒來一事,因此她回覆安師兄:“顧師姐還沒醒。”
然後玉牌就沒了動靜。
趙清谷:“安師兄若知曉你醒了,一定會來問你那晚的事情,弄清楚到底是誰殺了聽冥魔君。”
顧落吹掉木頭上的碎屑,放下刻刀起身舒展筋骨:“那晚在場的只有我一個,安師弟為何不懷疑是我?”
趙清谷:“你被魔君搜魂,以至於神魂自錮,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說你殺了他,恐怕沒人會信。”
顧落笑了笑:“誰說的,昨日掌門過來,說自玉京子師叔要談和的訊息傳開後,一直沒動靜的仙都派了使者來調查此事。”
“那使者話裡話外都是要把我定為兇手交出去,還問我若是無辜,為何要大半夜跑去玉迦峰,還正好穿著能保命的法衣。”
趙清谷蹙眉:“這是什麼話,符修身上的符紙硃砂和丹修身上的丹藥都比旁的修士要多,你身為器修,又是鑄金殿大弟子,身上多些保命的器物,不是很正常嗎?”
顧落笑容不減,彷彿在說別人的熱鬧:“掌門也是這麼說的,不然我早被仙使拿了去,哪還有機會躲在這休養。”
趙清谷低頭繼續抄經書,嘴裡輕聲自語:“還好掌門在你這設了陣法結界。”
不然她還要擔心那群仙都來的使者不講道理,硬把顧落拉去邊界,交給魔域談和。
顧落打完一套鍛體的掌法,閒不住,又踱步至梳妝檯前整理自己的首飾。
顧落擅長打造各式各樣的武器物件,衣裙首飾也不在話下。
她打造的首飾,從來就沒有凡品,除了裝飾好看,多多少少會有些別的用處。
她從中挑了幾支小珠釵,慢慢悠悠溜達到趙清谷身後,把珠釵往趙清谷的大辮子上別。
趙清谷的辮子被抓著回不了頭,就用桌上的茶水凝出一面水鏡。
鏡面上浮現出顧落的雙手——正如趙清谷所說,器修身上佩戴比旁人更多的法寶是很正常的事情,今早顧落一睡醒,就依照平時的習慣,往自己那雙能拿針線能掄大錘的手上佩戴了至少七枚材質各異的指環,並兩條手鍊和一隻鐲子。
這麼多飾品全落在一雙手上,本該令人覺得俗氣,卻因為顧落的手實在漂亮,連帶著滿手的指環也顯得格外有韻味。
趙清谷看著顧落手裡的動作,說:“我常爬山下河地採藥,戴這些零碎的小首飾會弄丟的。”
顧落調整了一下珠釵的位置,渾不在意道:“丟便丟了,戴著吧。”
反正他們器修和符修丹修一樣,向來是修士裡頭最會賺錢的。
……
顧落醒來的第三日早晨,繼聽冥魔君隕落後,又一聲驚雷在靈霄宗炸響——
先前一直在找兇手,為此不惜冒險闖入玉迦峰的安淮書安師兄,突然站出來承認,聽冥魔君之死是他所為。
“一聽就是假的。”
靈霄宗的一處客院裡,沒排上比試的修士們聚在一塊閒聊。
試劍大會為期兩個月,雖然靈霄宗的弟子往邊界去了不少,也有些膽小的門派怕受牽連早早撤了,但還有其他宗門的修士和散修,或一心切磋,想要奪魁首之名,或礙於師門命令,繼續留在這參與比試。
他們也都好奇,究竟是誰這麼厲害,能殺死一位渡劫期的魔修。
“誒,姓烏的!要不你給算一卦唄?”一不知輕重的體修轉過頭,揚聲朝邊上路過男修喊道。
話音才落,嘴賤的體修就被身旁的師姐狠狠朝頭上拍了一巴掌:“胡說什麼呢!”
誰不知道帝君賢明,唯獨對烏氏靈脩一族趕盡殺絕,再早些年,莫說跟烏氏有關,但凡是個會算卦的烏姓修士,都會被立即處死。
這幾年風頭過去,不是帝君放過了烏氏靈脩,而是烏氏靈脩都死光了,且再沒有哪個姓烏的敢碰占卜之術。
現下還有仙都來的使者在靈霄宗,故意提那麼一嘴,不是害人嗎?
在場修士都想到了這茬,不由得停了話頭,一同朝邊上那“姓烏的”看去。
此人名喚烏衍,是個不知來歷、低調寡言的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