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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綠吃完了一碗米飯,飽了,明玉川把筷箸隨手一扔,豐充聽到聲音,進來收拾矮桌。
他整日喂完飯就走,雞肉邱綠連吃了三天,只有他來了她才能吃上東西,平常的話就連水都沒有。
邱綠身體的頑強在這個時代也一如從前,這樣奇葩的餵飯居然也讓她的身體漸好,每天的湯藥吊著她越來越精神,轉而的就是白天她越來越覺得餓,一天一頓飯她根本就覺得不夠。
而且每天都吃肉菜,她真的吃膩了,連桌上會上什麼她都背下來了,兩道豬肉菜,其餘七道全是做成各種花樣的雞肉。
邱綠的目光從鹽水雞蒸雞各種雞身上掃過,機械的咀嚼著嘴裡的飯。
“今日做的不好吃嗎?”
宮燈放在矮桌上,明玉川拿著筷箸瞧著她的臉。
這陣子邱綠氣色較比一開始好了不少,一雙大眼睛也有了些神采,倒是顯得越來越藏不住事情,聽他這樣問,貓兒眼望過來,眼神裡帶了幾分猶豫。
楊家也是蠢瘋了,派了這麼個一切皆平平甚至有些蠢的刺客。
“整天都吃這些,”邱綠跟他打商量,“我有點吃膩了。”
“吃膩了?”
明玉川將筷箸扔回桌上,發出輕碰聲響,他將桌上的宮燈抱回懷裡,“你自己之前說要吃雞肉,我給你吃了,你又說膩了。”
“你是沒吃過飯嗎?”邱綠皺起眉來,“什麼東西再好吃那也會吃膩啊。”
他又不說話了。
邱綠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犯什麼神經,正想自己拿起筷箸吃飯,明玉川抬手將筷箸打了出去。
“膩了就不要吃了,”他聲音沒什麼情緒,“人真是討厭,總是如此,明明金魚整日吃魚餌也不會覺得膩。”
邱綠聽到他的話,含著些不可置信回頭看他。
“我又不是金魚。”
“是啊,綠奴不是金魚呢,”他抱著宮燈,玩著宮燈底下垂下來的紅穗子,湊近了她,漆黑的瞳仁兒直勾勾的盯著她,“還會同我頂嘴,兇烈的很。”
“沒有半個人教過你該如何學會乖巧麼?”他森白的臉被宮燈映照,顯得越發毫無血色,“算了,這樣也還算有趣便是了。”
“豐充,”他坐回榻邊,“綠奴不吃了,膩了,都扔了。”
“我——”
她還沒有吃飽啊。
明玉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回過頭朝她彎了下眼,豐充很利索的收拾了矮桌,邱綠聽到飯菜全都在外面被倒了出去的聲音覺得很心疼,就是在現代都沒有那麼糟蹋食物的,她根本就還沒吃幾口。
豐充回來,揹著明玉川離開了大殿,邱綠在榻上坐了一會兒,才悶悶不樂的去了浴堂。
真是個神經病。
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可轉念一想,那些飯菜反正花的也不是她自己的錢。
只是覺得很可惜,唉。
算了,什麼都沒有睡覺重要。
她得快些養好身體,才好思考後路,明玉川一個殘廢瘸子,到時候也追不上她。
邱綠翻了個身,想著以後自己在前面跑,明玉川那個瘸子在後面追也追不上的場景,小臉上露出個有些壞的笑來,將自己縮排被褥裡進入了夢鄉。
豐充一直揹著明玉川回了主殿。
路上下起雨來,明玉川靠在豐充的後背上望著廊外細細密密下起來的雨,又垂下頭,面無表情瞧著手裡搖晃不停地宮燈。
“豐充,”他聲音淡淡,雨風都能刮跑,卻要豐充渾身緊繃,“走太快了。”
豐充沒說話,忙放慢了腳步。
身後揹著的人像是一塊沒有重量的冰,腿腳軟噠噠的落下來,臨近寒冬,他還踩著紅繩木屐,映襯的腳面蒼白到好似沒有鮮血流動,腳底滿是一片傷痕累累。
“腿好痛,”明玉川的聲音從後面散過來,“腿好痛。”
這時候,不能說話,不能有任何表現。
豐充默不作聲,聽著明玉川說了一路,顛三倒四,不停的只有腿好痛這三個字,剛沉默將人放下來,豐充跪在地上:“殿下,楊家的阿殷公子過來了,在主殿內等了有一會兒了。”
明玉川提著宮燈,拖著右腳往殿裡去,那種好像拖著什麼東西一樣的走路聲音比往常更要嚴重,阿殷和叔父楊盼跪在地上,光是聽到那聲音就覺得頭皮發麻。
人坐到主座,帶著這金雲臺內唯一一盞亮光,道了句:“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