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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簡陋的草屋前揚著白色的布條,隨風飛揚,等霍佳趕到時,只能見到那掛滿白花的牆,還有靈堂上那副冰冷的棺槨,她的柳先生正安靜地躺在裡面。
柳先生自小喪父,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家境貧寒,自幼苦讀詩書,幼時因資質頗佳,幸得名師指導,故而彈得一手好琴。
老母親晚年喪子,悲痛欲絕,早已泣不成聲,見到霍佳,拿起掃把就要趕她出去:“你走!你走!”
“伯母,我……”
“既然要和我兒訣離,就別在他死後,還來打擾他!”
“什麼訣離?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他訣離?”
“這塊玉是不是你的?”柳母拿出一塊碎了的玉珏,“我兒本就身體不好,加上出了那樁事,自覺有愧於你,更加積鬱成疾,如今你又叫人送來這塊代表永不再見的玉珏,意思不就是恨透了我兒,要與他一刀兩斷,再不相見的意思嗎?”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塊玉是他送我的,我一直好生收著,不知怎的就不見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霍佳淚如泉湧。
“好,就當玉珏的事你不知道,那你爹毀我兒仕途一事你總該知道吧,他寒窗苦讀多年,一夕間化為虛有,你叫他怎麼受得了?”
“不會的,不會的。”霍佳心亂如麻。
訾盡歡覺得很奇怪:“柳母,科考推舉一事,我去查過,令公子確實在舉薦名單上,怎麼會……”
柳母哭得越發悽慘:“舉薦名單上哪裡有我兒的名字?就是她父親一手遮天,硬生生毀了我兒的仕途!”
万俟君酌看了訾盡歡一眼,低聲:“我去查一下。”
“好。”
三人僵持在門口,霍佳幾近哀求:“柳伯母,你就讓我再看一眼他,好不好?”
訾盡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勸慰誰,只能夾在中間,兩方寬慰:“佳兒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對柳先生的感情是真的。”
這時,霍家人趕到,霍老爺遣人抓住小姐:“跟我回去!”
霍佳拼死抵抗:“我永遠不會跟你回去!”
柳母認出霍老爺身邊的下人,揪住他大喊:“就是你,就是你送來碎掉的玉珏,還跟我兒說了諸多絕情之言,說你家小姐恨透了他,我兒痛如剜心,當場就吐了血。”
那名下人見被認出來,生怕自己和柳先生的死扯上關係,嚇得後退,直言:“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老爺讓我做的,玉珏也是老爺讓我從小姐那偷的。”
霍佳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心神俱傷:“想必柳先生舉薦之事也是出自您的手筆。”
“舉薦事關重大,你爹可沒這個本事,能讓舉薦名單上少一個人。”
雙方僵持不下,勢要吵出個所以然來,霍佳完全將自己當做柳家的人,這樣的做派讓霍老爺子愈發生氣:“你個逆女!胳膊肘往外拐,柳公子人都死了,你還這般維護他!”
“生生世世,我都要追隨柳先生!”
万俟君酌回來後說:“舉薦名單無法被更改,但有人在過程中做了手腳,故意公示了假名單,即便東窗事發,你也可以說成謄錄時出了差錯,是吧?霍老爺。”
即便被揭穿,霍老爺毫不畏懼:“謄錄時有所差錯,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万俟君酌將印有官府印章的文牒交到柳母手上:“這才是完整的名單。”
柳母看到兒子的名字,拿文書的手顫抖不止,哭著跑到棺槨旁:“兒啊,你快看看,你在舉薦名單上啊,你快醒來看看哪。”
万俟君酌走到訾盡歡身邊,壓低聲音:“名單上一直有柳先生,但我沒想到有人會在公示時做手腳,這件事是我疏忽了。”
見他滿面愧疚,寬慰說:“你做的夠好了。”
“我看過柳先生寫的文章,很不錯,他本可入朝為官,大展拳腳的。”
“是啊。”
總歸是鬧出了人命,霍老爺不願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催促道:“佳兒,既然和離之事已成定局,跟爹回去。”
霍佳眼神冰冷,像在看著仇人般對著自己的父親:“我要嫁給他。”
“你瘋了,他都死了!”霍老爺瞪大雙眼,太陽穴上的青筋因震怒而凸起。
霍佳一字一句:“我承諾過他,生死不棄,現在是我兌現諾言的時候。”
“我不允許!”
經歷了這麼多事,霍佳哪裡還會再聽父親的話,只見她緩緩走到棺槨前,深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