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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

原來他就是陶牛牛的父親,是陶牛牛唸叨過無數次的人。

耳邊迴盪起她與陶牛牛的對話,陶牛牛紅撲撲的小臉,笑得一臉天真:“我阿爹的名字可有福了。”

那時訾妃問:“那你爹叫什麼?”

“陶福至。”

訾妃揪住心口,眼淚奪眶而出:“福至好,福至好。”

淚水落下時是溫熱的,等落到地上已是冰涼,與積雪融為一體。

她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大笑:“臥雪,原來我還是會哭的。”

“聖女,可是國主他……他……”

“不重要的,他活著就好。”

回宮前,訾妃獨自一人偷偷去了陶牛牛家,躲在遠處悄悄看著。

陶牛牛還沒從傷心中回神,而陶父凌亂著頭髮,雙眼無神,宛若瘋子,急得陶母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福至,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陶福至眼神渙散,突然口吐鮮血,吐完血後腦袋更疼,整個人倒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到將腦袋砸在地上,以此抵消腦中那份揮之不去的痛楚。

陶牛牛見狀,很是擔心,抱住他:“阿爹,阿爹,你別傷害自己呀,牛牛不聽話,你可以打牛牛。”

“福至,你的頭髮……頭髮……”

陶福至的頭髮慢慢呈現出灰白色,並且還有繼續變白的趨勢。

訾妃顧不上太多,衝上前,為其施針。

“牛牛,牛牛孃親,你們控制住他,別讓他亂動。”

陶福至口中滲出鮮血,自嘴角落到脖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訾妃,痙攣的手拼盡全力也只是扯住她的一片衣袖,他嘴裡咿咿呀呀著說話:“阿……阿……阿……”

他的腦子很空,他想叫出那個名字,卻怎麼也叫不出口,他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那個曾經說要叫一輩子的名字。

可是越想不起來,他就越要去想,越想腦子就愈加疼痛,似有萬蟲啃噬。

訾妃好不容易施完針,淚水流出:“別想了,別想了,算了,好不好?”

“阿……阿……阿……”

訾妃試圖拉起衣袖,誰知他怎麼都不肯鬆手,還是陶母和陶牛牛兩人幫忙,才將他的手掰開。

“福至,快放開,這可是訾妃娘娘。”

“阿爹,快鬆手,別衝撞了娘娘。”

訾妃騰出手,向後縮了幾步:“他暫時沒事了,你們好好照顧他。”

“多謝娘娘。”

如同落荒而逃般,訾妃慌忙奪門而出,走到小院大門時,忽聽得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一聲:“阿梨——”

陶福至全身抽搐,爬到門邊,竭盡全力叫她的名字,那個全天下只有為數幾人知道的名字。

訾妃淚如雨下,回頭,往前邁了幾步,又笑著搖頭,往後退。只見她雙腿微微交疊後撤,雙手疊抱於唇前,躬身行禮,行的是舊時雪國的禮節。

陶福至眼見訾妃走遠,他想要留住她,終是不能,傷及攻心,又吐出口血,人也暈了過去。

訾妃一路疾行,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回頭,等她趕回大理寺時,才覺體力不支,終是暈倒在地。

“聖女,聖女。”臥雪衝上來擁住她。

只見白色的雪花上竟生出瞭如同桃花般好看的彼岸花,很快,如同當年血色彼岸瘋長般,這片桃粉色的彼岸花開遍全城,城中各處皆瀰漫著粉色的花瓣。

臥雪託著訾妃,眉中帶著喜色:“聖女,你快看,代表希望的花開了,這是神的指引,我們有希望了。”

訾妃拼盡全力睜開眼,看著花瓣紛紛揚揚落下,落到她身上,她想起很多年前,也曾有過這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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