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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哥”。
說完,一前一後離開。
藍色長袍的青年將門合起,放下托盤,轉而將手指搭在唐青露出的腕子上,神色嚴謹,先探脈象。
腕上指尖傳來的暖意使得唐青牽回心緒,他動了動唇:“名章,你來了。”
梁名章道:“嗓子聽著啞,安樂和小瑞也不知倒杯水給你潤潤嗓。”
方桌陳放茶壺,摸過去已經涼冷。
梁名章走到門後拉動一條垂下的長繩,繩端另一頭的竹鈴搖晃,很快有僕人跑來。
僕人重新送了壺熱的水進屋,梁名章看唐青喝完水,之後揭開木託上的白瓷碗蓋,把碗裡濃黑的藥汁遞給他。
“已經不燙了,慢點喝。”
唐青面上一派恬淡安靜,沒說話,將藥汁服盡。
清雅雋麗面容微微皺起,眉心湧起些許無奈和隱忍。
眼前的唐青容姿出塵,氣質淡然渺渺,眉間的隱忍使得他多了幾分令人注目的魔力。
梁名章像被魘住蠱住那般,待著不語。
許是靠得近,鼻端湧入一絲溫暖微香的氣息。
他猛然驚醒,無聲而沉沉換了口氣,坐回旁邊的榆木交椅。
半晌,語氣中帶著安撫:“……良藥苦口。”
說罷,揭開碗蓋旁邊的小木盒,盒內有幾枚蜜棗。
緩過藥湯苦勁的唐青舒了口氣,雙眉輕揚。
青年淺笑起來一雙桃花眼頓時瀲灩生波,像雨下白梨綻放,慵懶恬靜的面容立刻明麗生動起來。
梁名章怔了一瞬。
早就知道這人好看,素日裡總是散漫平淡的,一旦笑起來……
他再次暗暗定神。
唐青渾身鬆軟地靠回羅漢榻內,唇邊噙懶散的笑,說道:“又不是小孩子,哪裡還需要喝完藥就吃甜食安慰的。”
梁名章受唐青慵懶的姿態感染,人不覺放鬆幾分,嘴角露出點含蓄自持的弧度,破天荒地跟著打趣:“有段日子不是挺喜歡吃的。”
唐青秀長的眉挑了挑:“驚鴻不得了啊,都會拿我打趣了?”
被喚了字的梁名章耳根微燙,恢復平素那副沉靜穩重的模樣。
“服過藥好好休息,若覺屋內還溼冷,我讓人多添兩個爐子。”
唐青剛縮排狐毯的手伸出半截,袖口微落,露出的腕就像初春剛抽條的新芽,手指修長潔白,連關節處都透著玲瓏精緻的秀美。
他擺了擺手:“已經足夠暖和,不必浪費。”
雖掛著梁王府的名號,可異姓王自前朝開始幾經削藩,如今也只剩個掛牌的稱號了。
唐青縮在絨絨的毯子裡,道:“前陣子不是有老先生說過,今年春寒的時長會比往年還要久,炭能留的就留著,安樂和小瑞年幼,比我更需要物資。”
梁名章將目光從那隻手挪開,正色道:“先生對梁王府有恩,該備的東西我們還是備得起的,無需節省。”
一年前老梁王病重,缺了味重要的藥引,城裡所有藥鋪都買不到那味藥材。
梁名章連忙帶人到山裡找尋,辛苦尋覓一日,夜裡終於有了收穫。
當時林間皆被濃霧掩去山路,若非唐青指了正確的方向,使得他們帶藥及時趕回王府……
兩人回憶打斷,唐青道:“小事一樁,而且沒你們帶路我自己也下不了山。”
旋即輕嘆:“可惜梁王……”
儘管熬過那次,老梁王還是在半年前因病而逝。
梁名章道:“義父年邁,加之舊病纏身,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沉默片刻,唐青又因春困有些昏昏欲睡。
他氣血虛,心臟又不太好,到了冬春就難熬。
在現代還好,有電器取暖,可放在古代,這樣的氣候稍一不注意是能凍死人的。
梁名章看唐青又睡了,拿起錦花被褥小心替他掖好,唯恐吵醒這玉瓷一樣的人。
安靜注視片刻,梁名章端走藥碗和托盤離開。
他在門外叮囑侍奉的僕人:“暖爐看好,不能讓火斷了。”
僕人認真領命。
本該離去的梁名章回頭朝門口看了眼,似乎想透過門再瞧一眼羅漢榻上的那抹背影。
他正了正心神,裹著早春潮意的涼風一吹,散去面上帶的幾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