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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郡守府外,唐青沒跟梁名章進去,就守在原地休息。
車廂內建了張矮桌,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靠在棉墊上昏昏欲睡。
出來有大半天,對於平常活動量為零的唐青而言,今日耗費的精力和體力不少,很快就睡著。
與此處的安靜相比,郡守府內的酒宴,卻為另一番光景。
酒宴上絲竹管絃聲悅耳,舞姬窈窕婀娜,倩影翩然,所經之處揚起陣陣香風。
郡守薛保義把南郡內有些地位的仕族大家都請來了,為的就是暗中將所有人都拉上自己這條賊船。
他默不作聲和右側坐席上的郡丞張六合對視一眼,示意對方可以開口說話。
郡丞清清嗓子,道:“諸位,今日大人將各位請來,其實有要事相商。”
商的,正是近來流寇滋擾一事。
根據郡丞言辭裡提供的資訊來看,這群流寇頗為厲害,不但能召集上千人馬,還有充足的武器,各個練家子出身,頗難對付。
席上有仕族問:“這不是交給郡尉解決嗎,做甚來問我們?”
郡丞又繼續云云。
大意就是這群流寇超乎預料的厲害,人看著不多,可能以一敵十,郡尉帶人對付了好一陣,眼下兵器短缺,拿不了這幫流寇山匪如何,頗為頭疼,為此還生了病。
流寇步步緊逼,他們暫時沒辦法,所以召集大夥兒,看看能不能想個應對的法子。
席位上的各家仕族或許自身想不到什麼法子,可他們都有近身的幕僚或客卿,這些人聚集在一塊,總能想出個合適的法子吧。
至於法子可不可行,就看屏風後跟著郡尉的軍師態度如何。
只要軍師點頭,那就意味著法子可以採納。
在座的仕家客卿們當眾商議,無論他們知情與否,不管發生今後何事,此時此刻,都讓郡守綁在一條繩上。
每人各執一詞,郡守沒見軍師點頭,又被吵得頭疼。
郡丞適時開口:“諸位賢士說了這麼久,想必都渴了吧。”
合掌拍響,示意丫鬟們趕緊端茶。
等席座上恢復平靜,郡守的目光落在異常沉默的梁名章身上。
梁王府雖然安分,可今日郡守並不想讓對方糊弄過去。
遂問:“梁公子有何高見?”
梁名章是老梁王私下收的養子,未得朝廷封賞,看在他掌事的份上,郡守稱他一聲梁公子已經算很給面子。
旁的仕家公子開口:“梁公子素來喜好侍弄花草,不通曉排兵佈陣之道吧。”
跟在梁名章身後的元蠡說道:“以小的看,就和那幫山匪拼個魚死網破,他們再厲害,能耗得過咱們?”
幾位客卿交頭接耳,並不贊同:“莽夫之舉。”
元蠡臉色黑一陣紅一陣,平日裡直爽的武夫,像只受委屈的大狗看著自家公子。
梁名章無奈,朝他微微搖頭,示意他出去。
元蠡卻理解成另外一番意思。
想起來先生就候在府外,先生足智多謀,定能說出個所以然。
馬車內,正困於夢魘的唐青被元蠡叫醒。
他眼眸惺忪,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
元蠡道:“先生,還請幫幫大公子,那些仕家都在等著看咱們梁王府的笑話!”
唐青攏緊斗篷,吸了吸有點悶的鼻子。
作為王府的門客,他不吃閒飯,該幹活的時候唐青還是會認真幹活的。
清了清半啞的嗓子,道:“容我過去瞧瞧。”
元蠡撿起帷帽追上:“先生,帷帽……”
武夫笨手笨腳,既想替唐青戴帽,又恐自己粗手粗腳冒犯了這麼個精緻的人。
渾厚的嗓子夾得跟蚊子聲似的:“先生……”
唐青將帷帽戴好,懶洋洋笑著:“差點忘了,多謝。”
元蠡孔武方正的臉一紅,傻笑一聲。
酒宴內,唐青端坐在梁名章身側,大致弄明白事情緣由。
郡丞問:“這位賢士,為何不以面目示人?”
當著郡守的面不摘帷帽,膽子不小啊。
梁名章率先解釋:“唐先生近日感染風寒,咳症嚴重,如若病氣洩露,衝撞到各位大人就不好了。”
且這個時代的客卿幕僚們,有些人就喜歡出門時帶面紗或帷帽遮擋,一副遮遮掩掩的裝扮,弄得頗有神秘感。
按唐青的理解,就是看起來更加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