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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起來都沒那麼棘手。
頭一次對著如此嬌貴精緻的美人,倒變得有點畏手畏腳。
開完藥方,常侍李顯義親自去準備。
殿內的人都散了,唐青睜開漆黑睫羽,輕道:“謝皇上開恩。”
言罷,疲倦而默默地合起雙眼。
蕭雋漠然離殿,連線三日,不曾踏足此地。
毛雨如絲,回了一股春寒。
唐青修養的殿內鋪就了厚厚的毛氈,還燒著地龍,若非失去自由行動的能力,如此待遇,可為至尊享受。
他藉著蘭香的攙扶靠坐,輕顰雙眉,默默把藥喝淨。
蘭香道:“先生要儘快好起來,皇上對先生很好呢。”
唐青牽了牽唇,不置一詞。
連伺候帝王的李顯義也來看了他一回,話裡話外,催促醫官快點治好他。
醫官面露難色,可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李顯義走前,留下話,道:“先生還是早些恢復吧,過兩日就啟程返回鄴都,這副身子,在路上不夠折/騰的。”
唐青無奈,看不出表情地牽了牽嘴角。
他的病斷斷續續,儘管殿內溫暖,可夜裡病情還是加重了,白日潤紅的唇透著紫,手指揪在心口的位置半昏,時時因不適而擰眉。
軍醫前來看他時,頗感頭疼。
李顯義問:“如何?”
軍醫問:“先前何人替他醫治,那人更有經驗,不若召來看看。”
李顯義遲疑:“這……”
再看榻上那副美麗憔悴的病容,略微咬牙,道:“容我去稟告陛下。”
蕭雋再次來看唐青時,只覺這人竟在短短兩日內清瘦許多,長睫就如無力棲落的蝶羽。
可只有他明白,第一次遇到這人,前兩日榻間牽扯,這雙眼睛綻放神采有多麼攝人,就如同於灰濛無邊的天幕下窺見注入的一道瀲瀲晴光。
須臾後,他道:“宣梁名章。”
李顯義下意識鬆了口氣,暗忖:陛下還是捨不得呀。
蕭雋落下這一句,似乎不想再看到榻上的人,背身離去。
關押欽犯的大牢陰冷黑暗,梁名章被帶出去時,幾日不見光,抬手在眼前遮了遮。
他心有不安,溫聲詢問引路的侍衛要帶他去哪裡,叫他好做準備。
殿門外,李顯義打量被帶來的老梁王義子,皺眉吩咐:“帶他去洗洗,換身衣物。”
裡面那位還病著,身骨本來就弱,再接觸這些不乾不淨的人,加重病情如何是好?
陛下不說,可跟在陛下伺候了好幾年的李顯義,還是覺得有必要讓裡頭那位須完好無損的。
於是對梁名章吩咐:“別怪我沒提點你,見到裡面的人,不該問的別問,好好診治就成。”
聽完,梁名章內心一跳,隱約有了預感。
他素來行事穩重,饒是如此,當見到靠在榻上面帶病容的唐青,若非對方用平淡的眼神示意,他險些當著李顯義的面失控。
李顯義在一旁觀察。
唐青面色如常,從錦被下伸出手腕給梁名章探脈。
背對著常侍的梁名章平復氣息,目光接觸到唐青肌膚上還未消退的青色痕跡時,神色震了震,流露出錯愕,心痛和愧疚。
唐青視若無睹,道:“老毛病又犯了,你知道的。”
李顯義依然緊盯不放,梁名章垂眼,“嗯”地回應。
翌日,梁名章再來給唐青看病,好不容易尋到個無人看管的機會,神情再難掩飾,心痛難忍。
“是我對不住你。”
唐青裹在一團被褥中,隻手臂上的肌膚就如此,可想而知其他的地方……
梁名章很是自責:“如若不是我執意讓你幫忙,你不會面對——”
唐青打斷,接了他的話:“如果沒有你幫忙,當初下山後我可能就死了,拖著副生病的軀體,在城裡沒個安身立命的活計。”
梁名章噤聲,低啞道:“莫說這樣的話。”
唐青:“那你別內疚,我真的沒事,因為舊疾復發,那事恰好得以躲過。”
又問:“其他被帶走的人情況如何,安樂和小瑞還好嗎?”
梁名章道:“我們都被關在牢裡,只關著,被帶去問話,只要回話,就未受皮肉刑罰。”
唐青皺眉:“大牢環境怎麼樣,兩個孩子還那麼小。”
見他憂心,梁名章安慰:“別太擔心,他們身子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