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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思,饒有興致地盯著他,見那秀挺的鼻尖多了抹胭脂似的紅,不由多看兩眼,覺得有些可愛。
想說幾句,左相周廷和新上任的治粟內史徐賀長殿外求見。
蕭雋道:“宣。”
入殿的左相周廷特意看了眼候在帝王邊上的人,不動聲色地收起目光。
治粟內史徐賀長呈上這些年郭常手裡所經的賬,口述彙報,並借用賬冊上的數目進行核實,白紙黑字,證據確鑿地記錄著上任治粟內史郭常貪賄所得。
郭常被革了職,皇帝卻還留著他的命有用。
片刻後,蕭雋看向唐青,食指點了點案上的賬冊:“怎麼看。”
一旁的左相:“陛下,萬萬不可啊,此人……”
蕭雋嘴角扯出個淡薄的笑:“左相,聽他說說。”
唐青打起精神,藉著帝王給的機會靠近御案,眸光專注掃過賬冊。
只須臾,他指著一項賬目:“皇上,此處算錯了。”
治粟內史徐賀長面色惱羞:“怎麼可能,本官——”
唐青道:“回皇上,草民在梁王府協助管事理過賬冊,記賬嘛,講究有來必有去,來去必相等,管事在草民的提議下,用了另外一套的記賬方式,請皇上且聽聽如何。”
蕭雋示意徐賀長安靜,唐青便順著皇帝給的機會繼續說下去。
鄴朝當今用的記賬方式過於片面和流水賬,只記出入和時間,很容易造出弄虛作假的局面。
他只簡單闡述了現代幾套記賬的法子,又借用眼前的賬冊進行重新規劃了,現場做了個新賬出來,將賬頁在御案面前張開。
“請皇上掌眼。”
蕭雋掃過賬頁,其中記錄的賬目往來確實比徐賀長送來的要明晰瞭然,眼風一掃,示意左相和治粟內史也來瞧瞧。
治粟內史徐賀長每日要過許多賬目,細觀之後,一忖,道:“稟皇上,此記賬法子的確不錯。”
蕭雋挑眉:“只不錯?”
徐賀長低頭,暗自閃過羞惱。
帝王面前豈敢虛言,只能承認了唐青的記賬辦法比當下的方便好記。
蕭雋眼底浮起細微波瀾,再次瞥著唐青:“可還有話說。”
唐青會意。
皇上的眼神直截了當,他沒話也要找話說。
在鄴朝生活一年,又在梁王府謀事,耳濡目染下,對本朝國情,唐青早有想法,便藉由賬冊,對前治粟內史一事表態。
“草民斗膽妄言,還請皇上莫要動怒。”
蕭雋:“賜你無罪。”
唐青開口:“皇上欲留前治慄內史,可是要留人做事。”
旋即清了清嗓子,聲色如玉,平靜道:“郭大人已無用。”
現治粟內史徐賀長眉頭一跳,暗道:好大口氣。
他雖看不慣郭常,然郭常功抵於過,具體之過,當著帝王的面,他說不出口,只敢在摺子上嘮叨幾句。
唐青笑笑。
誠然,郭常會斂財,能給鄴朝掙錢,為國為君分憂,誰都無法否認他的手段和功勞。
但那已經過去了。
帝王率軍征戰,需要消耗巨大的財力,郭常為此,過去一直主張將鐵、鹽、田幾乎收歸國家所有,轉為官營。
過去幾年,郭常的主張在特殊時期內提升國家經濟成效顯著。
可距離鄴朝統一至今已有三年,數年戰亂,後遺症出現了。
而今百姓們口袋裡沒錢、沒地,不變的徭役對他們來說成為很重的負擔,民和官僚的矛盾非同小可。
可以說官府壟斷經濟這條路已經不適用當前的大鄴了。
且大鄴連年災情不減,民間抱怨愈高,當前理應與民生息,安撫百姓,恢復民間經濟。
而郭常近些年卻未轉變經濟策略,他的主張對如今的百姓起不到作用,是以無用。
唐青拱手做禮:“皇上,以戰止戰和與民生息之道並不相違,就如天上的日月星辰,更迭輪轉,現今戰火已然平息,何不以民為重?”
此番治國之道聽似荒謬卻不無道理,蕭雋手指停在案几未動,連同左相周廷都一時保持沉默,目光帶著審視,將唐青從頭到腳上下打量幾遍。
唐青不卑不亢,神情平靜,彷彿剛才那番話並非從他口中所出,只除了鼻尖綴著一抹紅,這使得原本緊張的氣氛無端緩和幾分。
蕭雋牽了牽嘴角,道:“既身體不適,先下去休息吧。”
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