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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呂大器後悔來江西的時候,左夢賡的親兵突然來請他去中軍大營議事!
他見這位親兵臉色有些發白,就知道肯定又出了大事。
呂大器不敢耽擱,忙來到了大營,發現裡面只有左夢賡和副將馬士秀等寥寥數人;並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悲慼之色!
他趕緊出聲問道:
“平賊將軍,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還有,寧南伯呢?他怎麼沒有現身?”
呂大器口中的平賊將軍,正是左夢庚。
去年朝廷已下詔,封左良玉為寧南伯,給左夢庚授了平賊將軍大印。
這也算另類的子承父業,一如後世的九歲孩子就想繼承祖輩銀行行長的職位一般。
……
見呂大器進來,左夢庚立馬跪倒,對著他悲慼的道:
“恩師,父親……父親他剛剛已經仙逝了!”
呂大器:“……”
他只覺得這句話就像一道天雷般,狠狠劈在自己的腦袋上,差點就將他給劈裂開了。
“怎麼可能?
我剛來的時候,寧南伯不是還能下地走路。
怎麼這才短短半個月,他就……”
一旁的副將馬士秀忙攙扶起已經泣不成聲的左夢庚,主動解釋道:
“呂先生,近些年來,伯爺的身體其實一直都不好。
去年,伯爺奉命北上勤王,結果半道上就聽到先帝駕崩的訊息。
當時,他就嘔了一口血,臥床將養了半年,身子卻起起伏伏、一直不見大好!
隨著伯爺的身子垮了,左軍內部也出現了些許雜音。
咱們前五營的弟兄還好,都是親兵,伯爺還能做到如臂使指;但後五營都是投降過來的雜兵,軍心已有不穩的跡象!
先生,您是前任湖廣總督,與左帥相交莫逆,自然對左帥手底下的情況也有所瞭解:
伯爺雖號稱手下有八十萬大軍,但實際之數只有二十萬。
並且,經過了朱仙鎮大戰,前五營的精銳就已折損了大半;後來又與……又與監國的漢陽軍發生過摩擦,後五營的精髓幾乎損失殆盡。
現在這二十萬大軍,大多都是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他們本身就軍紀敗壞,難以駕馭!
加之,伯爺年老多病,已經慢慢失去了對後五營的掌控!”
呂大器聽罷,才知道左軍幾乎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這樣的軍隊,欺負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湊合;要是漢陽軍真想收拾左良玉,那王國梓可算是踢到棉花上了。
左軍這是已經擺爛、順從、聽之任之了呀!
這還不算完!
如今左良玉已經身死,那……呂大器不敢再想下去!
……
此時,左夢庚情緒已稍稍穩定,繼續開口道:
“恩師,其實上半年的時候,父帥已經發現後五營有了分崩離析的跡象。
如果不是朝中的一眾東林前輩為父帥聯絡了兩淮鹽商,他們拿出了大筆銀子助餉,那左軍早已成為歷史。
但鹽商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竟然越過父帥,直接聯絡了郝效忠等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為了逼父帥與朝廷決裂,郝效忠在得到鹽商的授意後,暗中率軍打進九江;在一番劫掠之下,他竟一把火將城給燒燬了。
父帥當時看著沖天的火光,說了一句“我對不起袁公(袁繼鹹)”後,當場就吐了幾升血!
此時,他已知道:
自己再也駕馭不了手下的這幫驕兵悍將了!”
呂大器:……淦!錢牧齋誤我!
此時,他已經非常後悔,自己好好的在南京當寓公多好,幹嘛來趟這趟渾水!
“寧南伯為何又突然仙逝?”
馬士秀繼續道:
“這段時間,壞訊息是一個接著一個。
前段日子朝廷派出路振飛和馬進忠去了兩淮;不過是月餘時間,他們就覆滅了鹽商集團和當地的民團。
伯爺聽到這個訊息,當場就有點不好了。
果然,自那之後,我左軍算是徹底失了錢袋子,已經一個多月不曾發餉,士卒已有了譁變的跡象。
今日,前線又有斥候來報:
黃得功的第四師已經南下;身處前線的後五營,在李成的帶領下,竟未戰而降,直接投降了朝廷。
原來,馬進忠和惠登相投了王國梓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