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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顧徵心裡終歸是不甘心的。
他雖然會裝,可結婚畢竟是人生大事,一想到自己下半輩子要和樣樣都平平的趙家姑娘綁在一起,他的不滿幾乎要藏不住了。
這事趙家姑娘也清楚。
她喜歡顧徵是真的,顧徵樣貌不錯,工作也好,但她更看中他的學識,從心裡覺得他和其他年輕人不一樣。
現如今的年輕人,留在城裡的大多頹廢,從鄉下回來的一個個都滿身喪氣,只有顧徵,的確良襯衫一穿,襯衫口袋上彆著一支嶄新的鋼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又利落。
他也不像其他人一樣對她吹口哨,他待人特別和氣,話語也真誠,她都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的顧徵,居然一邊和她談,一邊又攀上了主任閨女。
她剛知道這訊息的時候也想過放手,可家裡人不願意,不管顧徵幹過什麼,他條件擺在這,以他們家的條件,錯過了顧徵,以後未必就能談到這麼好的小夥子了。
她還是喜歡顧徵,也就默許了家裡人的做法。
不過她能看出顧徵不願意。
這個時代還沒有冷暴力這個詞,否則趙家姑娘一定能完美代入——她說話,顧徵愛理不理,她問他哪塊布做衣服好看,顧徵也不理她,問他三大件準備怎麼樣了,顧徵只是“嗯”一聲。
時間久了,趙家姑娘真受不了。
顧徵這人好起來是一個樣,冷起來又是一個樣,他不帶感情看著自己的時候,趙家姑娘只覺得頭頂涼颼颼的,對上顧徵那雙眼睛都覺得害怕。
“要不,我不和他談了吧?”
她忍了一肚子的委屈:“還沒結婚就這樣,以後怎麼辦?”
怕顧徵這話她暫時沒說,說了恐怕也不會有人信。
一聽她說這些,家裡的姑嫂哥哥們都來給她盤算:“你不談,往後還能找個比他更好的?”
“人家有正經工作,還是鐵路上的。”
“聘禮都送過來了,你現在說不談,你還能做什麼呢?”
“他現在不願意,你們談著談著不就好了嗎?”
趙家姑娘本就是性情中人,這麼多人勸她,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我沒他我就不過了?”
“現在分明是他在逼我不談!”
她一推桌子,把碗啊碟子都推到了地上,碗碟碎了一地,看得她爹媽心疼不已。
“那我去死好了!”
她吼得越狠,摔東西就越厲害。
趙家姑娘這一鬧,反倒沒人敢勸她了,正好她家大方桌上擺著張報紙,報紙頭版就是恢復高考的訊息。
家裡人說,她不和顧徵結婚,以後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誰說過不下去了?
趙家姑娘捏住報紙的一角:“我要報名高考,考大學,哪怕一輩子不結婚,我也不和他過。”
“你姑娘家家的,考什麼大學?”
“怎麼說得出這種話的?”
可不知是因為最近受了顧徵太多冷待,還是因為家裡人覺得她離了顧徵就活不下去,趙家姑娘越想越憋悶,越想越氣,,她去廚房拿了把刀,往脖子上一橫:“不讓我考我就去死!”
“我死在街道門口,讓婦聯的同志看看,新時代能頂半邊天的婦女是如何被壓迫的!”
趙家人:“……”
雖然還惦記著顧徵的好條件,可姑娘在家尋死覓活的,只怕真沒法和顧徵再湊到一塊,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要是姑娘真不活了,查出來是受了家裡的虐待,他們家恐怕得進去一兩個。
……
顧徵的婚事又告吹了!
他未婚妻要去考大學了!!
車輛廠又一次熱鬧了起來。
“都說我家顧徵是陳世美,你看,這次是他們家先不談的!”
“我三轉一響都要去供銷社訂了,布也扯了不少,他們說不談就不談,有沒有把我們家放在眼裡啊?”
“原先非要賴著我兒子,她能考大學了,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把我們家顧徵給甩了,誰能有她精明?”
王書梅像個大喇叭似的,從廠裡喊到宿舍區,說是這麼說,可她眼裡的得意騙不了人。
鄰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近你們瞧見王書梅去供銷社了嗎?”
“去個屁,她票還沒開始換呢,難道他們家有多餘的腳踏車票?”
“原來說她兒子談主任家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