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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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大怨種被系統拉壯丁到各個世界救急滅火,雖然境遇各有不同,但其中最慘的卻無疑是趙菲。穆祺好歹在太平之世,劉禮有相父庇護,而趙菲則被系統塞進了恐怖之至的天坑開局——她依附的是哲宗皇帝的遺腹女,尊貴無匹的嫡出公主;但睜眼落地的時候,離靖康已經只有三年的光景了。
趙菲當時是何等崩潰狂亂,自然不必細數;而之後的種種掙扎,也只能用徒勞來形容——無論她用盡何等手段,歷史大勢浩浩湯湯,終究不以人力為轉移;數年後汴京城破,趙菲僅以身免,被金軍攆得四處亂竄,流離失所,困苦艱辛,難以明狀;,以她自己的話說,“比野狗還要悽慘”;亂世人不如太平犬,不過如此。
說實話,要不是那時穆祺與劉禮已經站穩了腳跟,下了死力跨時空援助自己這位被血坑到家的同伴,恐怕趙菲走投無路,只能選一選自盡的死法,琢磨著該跳長江還是跳黃河了。
如今賣血援助兩三年,趙菲竭盡心力、縱橫捭闔,終於在這山河分崩的末世勉強站穩了腳跟,熬過一開始搜山檢海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的時光,掌握了可以自保的兵力。而今年以來,藉著女真擴張過速、完顏氏彼此內鬥的良機,趙菲策動兩河及關陝義兵,與岳飛等通力合作,終於在戰場上迎來了極大的進展。
以穆祺的估計,這大概算是宋軍亡國之後,由防禦轉向相持的關鍵時機。但相持歸相持,一次出擊居然連汴京都拿了下來,仍然大大超出他的預料——這打得也太順利了吧?
這樣意料不到的進展,簡直足以扭轉宋金作戰的局勢;作為趙菲復國事業的原始股東,他與劉禮怎麼能不狂喜?等到系統螢幕中彈開影片視窗,他立刻起立,與視窗下方的劉禮一齊鼓掌,掌聲熱烈而又響亮,真正不勝快意——彷彿多日來被老登憋屈的一口鳥氣,也隨之一吐而出了!
趙菲一襲紅袍,站立於影片當中,同樣是笑容滿面,連連向他們鞠躬致謝:
“多謝大家,多謝大家!我剛剛抵達汴京,立刻就向大家報喜來了,也是感激大家的情誼與幫助,真正是無以為報……”
她鬢髮散亂,紅袍上猶有汙損,眼角眉梢喜氣洋洋,顧盼神飛,看來果然是剛從戰場上下來,都沒來得及洗漱便發了影片。
影片另一方人聲喧譁,而趙菲側首往外望了望,又笑出聲來:“嶽……幾位將帥在派人維護秩序,搜捕俘虜呢!我也只能和大家再說兩句,很快就要去主持戰後的會議啦。”
大概是體貼穆祺的心思,她及時嚥下了嶽帥兩個字,但穆祺的嘴仍然癟了起來。
劉禮很興奮:“‘興復漢室,還於舊都’,想不到竟然是菲菲姐你搶在前頭!這是大喜事,這是大喜事啊!汴京一旦收復,那從此之後,天下人心,乃至兩軍的戰略局勢,就截然不同了!”
嘖嘖,果然是有相父的孩子像塊寶。劉禮一開始連個軍用地圖都要看倒,現在磨了幾年,也知道分析戰略局勢了。
穆祺越發心酸,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但出乎意料,趙菲沉吟片刻,卻搖了搖頭:“不好說。韓、嶽、李諸位與我商議時,的確是想以汴京吸引敵人主力,藉助地勢打幾個大的殲滅戰,促成敵我態勢大的變化;但以現在的情形看,雖然我們也打了幾個勝仗,但女真人的主力恐怕沒有受太大的損失。他們是自己退卻的。”
劉禮愕然:“為什麼?”
“從俘虜的口供來看,緣由不一。”趙菲道:“其一是時氣不佳,金軍上下多有瘟疫,沒有什麼戰心。其二是金軍主將完顏婁室突發重病,不能視事;軍心散亂,難以為繼。”
聽到此處,劉禮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轉頭朝穆祺眨了眨眼——雖然疾病總有偶然,但完顏婁室的重病卻,未嘗沒有他們幾位的手筆。當初趙菲被搜山檢海追到南方,隨身部隊一敗再敗瀕臨崩潰,不得不向金軍貴人奉獻珍寶,苟延殘喘。而負責料理此事的穆祺將心一橫,索性以重金找西洋商人購入了能夜晚“光照數丈”的夜明寶珠,搭配老登曾經賞賜過的長生金丹數十粒,一齊送了過去。
如今看來,內服金丹,外用輻射,終究是在關鍵時刻發揮了奇效。
趙菲又道:“不過,是戰是退,金軍內部爭論也不小,彼此舉棋不定,才讓我們佔了不少便宜。只是現在看來,金軍是下定決心,放棄汴京了。”
說來可笑,女真人起初舉國南下,原本也不過是打著燒殺擄掠,搶一把就走的心思。只是二聖的操作實在過於下飯,才打出了亡國滅種的gg結局。而今宋軍戰力恢復,趙菲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