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夢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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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有茗,名以翹英”
提起茶葉必定說起翹英莊,說起翹英莊也必然要談起它那遠近聞名的製茶工藝,然有貴客自璃月港遠道而來卻非為沉玉仙茗,而是為了一罈酒。
翹英莊南邊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裡,頭髮花白的老翁託著一個青白色的玉壇從屋內往外走,或許是玉壇太重,老翁跨出門檻時一個踉蹌連人帶酒向地上摔去。
眼見就要人傷壇碎,院內等待的買家此刻卻奇蹟般地出現在兩者面前,長臂一撈抓住玉壇,另一隻手則穩穩扶助了將要摔倒的老翁。
“多虧有你啊,鍾小友,不然老頭子一把年紀,今天就要留你吃席了。”
“您還年輕,莫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老翁看著眼前這位貴客數十年不曾改變的容顏,一時間不知道他是在說客套話還是真心覺得他年輕。
不過不管貴客怎麼想,老翁知道他是真的老了,他的生命就如同自家的酒業一樣即將走到盡頭。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傷感,不為自己,為這家中祖業,為這年年而來的買酒人。
“唉。傳承千年的家業竟然要斷於我手,老夫心中慚愧。”
鍾離將懷中的玉酒罈檢查一番後便聽到了老翁的嘆息,他知曉老翁家中一子一孫皆無意釀酒,寬慰他萬事看開些,再過或許一代又有子孫願意重拾酒業。
“血脈不絕,這份釀酒的手藝便一日不會斷了傳承。”這並非無據的猜測,而是兩千年來的經驗之談。
“若真只是如此便好了。”
老翁為人豁達,不一定要自家人守著祖業,收徒弟也是使得的,只是人不如天,天絕此路,人亦無法。
老翁有心想同鍾離敘話,他轉身回房提來一壺一壺上好的茶同客人共飲。
二人在院內的石桌上相對而坐,一顆需五六人合抱的粗壯巨樹立於石桌旁。
“院裡的玉桂開花的時間愈發遲了。”老翁感嘆道。
男人聞言端起茶盞的手一頓。
“此話怎講?”
“我家玉桂和普通的桂花樹不同,三月開花,六月落。然而從二十年前開始它開花的時間越來越晚,花期也愈發短了起來,去年幾乎與尋常金桂相同,九月開花,不到十月花已落完。至於今年-”
老翁難過地看著這棵可以算得長輩的玉桂樹,“今年它沒有開花。”
鍾離下意識地起身,黑色布料包裹的手掌附上了院內巨樹的枝幹,遊走著生機的脈絡如今空蕩蕩,魔神玉君遺留下的力量幾近消失。
他橫跨兩座山脈從赤望臺引到此地的靈脈也只不過為這棵桂樹延長了百年的壽命。
百年而已。
鍾離不禁想到收藏櫃裡那兩把遍佈裂痕的玉劍,一時有些怔愣,玉君的力量即將回歸地脈,那人所喜愛的事物竟皆要化為灰塵。
“客人我們認識有好些年了吧。”
釀酒人傷感的聲音持續傳來,他說院中的桂樹是釀造甜夢不可或缺的材料,他說今年沒釀出酒來,客人手上的是最後一罈,他說以後翹英莊再無甜夢。
老翁看向垂眸不語的客人,從垂髫幼兒到白髮老翁,這位每逢冬至之日登門買酒的貴客幾乎毫無變化,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肯定絕非他這樣的凡人。
不是凡人好啊,凡人壽數有限,有些事終究只有仙家才能做到。
他從懷中掏出了甜夢的配方,又回到了小時候用“您”來稱呼眼前這位他高很多的客人的時光。
“您能不能收下這個方子,有朝一日讓我曲家甜夢重現璃月?”
甜夢是玉君特意為那人配製的秘製酒釀,唯有她喜愛的玉桂才入酒,唯有她祝福過血脈才能釀造。而如今沉玉谷已無魔神,當年的玉桂也只剩這麼一顆,哪怕釀酒人的血脈還在,甜夢也絕無可能再釀成。
可看著老翁希冀的目光,鍾離還是緩緩點了頭。
“我可代你保管,若玉桂不敗,你家後繼有人,酒方再還於曲家。”
老翁喜笑顏開,雖未得到肯定回覆,但他知道甜夢對這位貴客而言意義非凡,酒方在他手中總能再現天日的那一天。
“鍾離先生,老朽斗膽再求您一件事。家中的老宅也請您代管,只盼子孫能再看到玉桂重開之日。”
兒孫都在遺瓏埠走鏢,不放心他這個老頭子一個人在老宅,唯恐哪天走了都不知道,一直催老翁搬家。可他放不下家裡酒業,放不下家裡的老宅,也放不下院中的玉桂,現如今一併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