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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瞎猜。”施耐德煩得很。打斷黃媽的話,不想就阿秀的事說下去。他這樣和阿秀相處下去,心裡其實也疙疙瘩瘩地不舒服,覺得彆扭。 “不要瞎猜。”施耐德煩得很。打斷黃媽的話,不想就阿秀的事說下去。他這樣和阿秀相處下去,心裡其實也疙疙瘩瘩地不舒服,覺得彆扭。 阿秀的離開,從某種程度上來,對雙方來說,都不失為一種解脫。畢竟是宿主的老婆。 轉身喊黃仲艙,再喊江柳。沒人回應。心說,從浴城院出來時,還特地回頭看過。見到江柳和黃仲艙一道起跟著出來。自己這才心放躺了,在前面走的。 這到了王家以後,因為忙著接電,也沒留意兩人在哪裡。這一找,發現人不見了。心裡面不免著慌。 院子裡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便又跑到院子外頭找。羅王巷巷口,見到黃仲滿蹲在巷口那兒抽菸,便問了一聲,有沒有看到他的小兄弟。 仲滿一指巷子裡頭的那輛騾車,人不就在那上面嗎?就見隱不隱的巷子裡頭,一個人影兩腿懸空,坐在騾車的車把上,正抱著腦袋,在那兒哭呢。一抽一抽地,貌似還哭得非常地傷心。 “怎麼了?誰欺侮你了嗎?”浴城院裡,如果沒有黃仲艙的幫忙。他現在還不知道要被那個老鴇子,捉弄成什麼樣子。儘管黃仲艙年歲尚小,他還是很器重很器重黃仲艙了。覺得自己將來要有所出息,黃仲艙必須要發展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因而,看他哭泣,也不由得跟著難過。 “柳葉姐跟那個人走了!”黃仲艙哭得一抽一抽地。 “跟誰走了?”施耐德心裡面一縮。 “光豬佬!”黃老五滿含著悲憤的情緒,咬牙切齒道。 “光豬佬,哪個光豬佬?” “就是我們在澡堂裡逮住的那個。欺負江姐姐的那頭豬。結果,結果,嗚,江姐姐就跟他走了!”黃仲艙想不通,江柳為什麼要跟一個侮辱她的人走。又恨又惱,心有不甘。真地想不通。 看得出,黃仲艙是真地很難過。有一兩聲,感覺都快哭背過氣去了。施耐德趕緊在他的背上,拍了又拍,待他好些了,只才把手住了問,“你怎麼不跟我說?” “我哪裡沒有去跟你說哦,你說你忙。讓我等一會再說。”黃仲艙不無惱火地回他。 “你跟我說了嗎?”施耐德尷尬地回憶著。 “你在接燈,讓我等一下。我在旁邊等著。後面大媽小媽小妹他們又插進來,我根本就插不上嘴……。氣死我了!” “是我的失誤,你不要難過了。我們把你的江姐找回來就是。有話好好說,不要難過了。”心裡面著急江柳的下落,另一方面,也要照顧到小黃仲艙的情緒,“你是說,你江柳姐姐,是跟著那個叫劉儒齋的川軍團長走了?” “不是他是哪個!”黃仲艙銼著牙齒,那樣子就像要把劉儒齋生吞活剝了樣。 “我臨出來的時,還看了你們。你和江柳一起不是走在我後面,好好的嗎?怎麼……!” “我哪知道。走得都快到武神廟,上街了!江柳姐姐突然掉過頭去,找那個姓劉的去了! 那姓劉的。正口水沲沲地望著江柳姐姐呢。一見江柳姐姐過去,高興壞了。二話沒說,帶著江柳姐姐就走了。 我追上去問,為什麼呀?”說到傷心處,黃仲艙再次難過地一抽一抽著。黃仲滿也過來了。“不要哭了,傻小子!等你大了,自然就把她忘了!” “不要你管!”黃仲艙不滿他四哥的安慰,推了黃仲滿一掌。黃仲滿無奈地笑了笑,“那我就不管你,去要喜糖吃了!” 黃仲艙沒再理他,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強笑了聲,“我真沒用,一難過,就要流眼淚。” “不要難過,江柳他們往哪邊走的。你帶我去找他們。”施耐德一拉黃仲艙的胳膊,黃仲艙一躲,就閃開了。 “江柳姐姐讓我跟你說,不要去找她了。找她,她也不會回來。 說她天生命賤。是個賤貨的命。不想跟人爭了,也爭不過人家。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正經人是不會要自己的。能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她已經很感激軍哥你了。 與其日後,到處被人嫌棄,戳脊梁骨。還不如跟了那姓劉的色鬼。賤貨配爛貨,最起碼,心裡面不自卑。 我說,姐,我娶你!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不嫌棄你。可是江柳姐姐說。你不嫌棄,我相信。我怕你被人家罵,你老婆是破鞋,是爛貨。我心裡會痛。姐姐不想害了你。你還是忘了姐姐吧!”黃仲艙說著便又哽噎了起來,肩膀一聳一聳著,一抽一抽地哭著,“軍哥,我活不下去了。我心都碎了。” 施耐德直以為那是少年人的危言悚聽,並沒有往裡面去,熟料,話音剛落,黃仲艙的整個身子,猛地一下子繃得筆直,硬梆梆地從車把上,轟咚一聲,由車把上跌落下來。呼吸急促的一聲不等一聲。 可把施耐德給嚇壞了,一面狠掐黃仲艙的人中,一面急喚著,“兄弟,兄弟,你千萬要挺住啊……。”掐完人中,掐虎口,兩邊的虎口。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