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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平復了心情,朝江邊走去。 並不是想不開,學屈原投江自盡。外婆家就住在焦灣對面的裕民村,他得從江邊繞過去,好去那邊過夜。 繞過江埂,就是緊挨在江邊上的磯頭山。過了磯頭山,往南走,就是裕民村。 裕民村是個大村子。分成張家灘,江灣好幾個小村落。許多人家幾代前都是從江北無為廬江含山等地逃荒逃過來的難民。 周邊的土地,以沙土為主。保水性差,種不了水稻,只能種些馬鈴薯、花生、棉花等耐旱作物。 種不了主糧。最多收些玉米高粱等雜糧作為食物。 每年的冬天和開春,都是裕民這邊人最難熬的時候。 那時的某些皮厚些的人,就會跑到橫山這邊來要飯。 “奶奶老爹,把滴滴!”這是他們靠在人家門框子上,常說的一句話。 人類的卑微透明,在那一瞬間,體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橫山街邊上的人,但凡說到裕民人,大體上不大感冒。 天色將晚,眾多的煙囪當中,只有少許的幾座懶洋洋地冒著藍煙。話癆走過一戶人家。下意識地朝屋裡望了望。 不只是那家傳出喧鬧聲,最為關鍵的是,那家兒子是老婆的前男友。 那家的大門虛掩著。尚未斷黑,屋裡面卻早早地點上了燈盞。這在農村是極其罕見的浪費行為。很多人家,天黑得鼻子璨鼻子了,都未見得捨得把燈盞點上。 也就是望了一眼,就加速衝了過去。因為怕見到那人——-老婆的前男友。 外婆家離江振華家不遠,最多五十米。中間隔一片泡桐、水樺、構樹為主的小樹林。樹林中間簇擁著一小片菜園。園子里長著香菜、菠菜、四葉青、蘿蔔、香蔥等蔬菜。 菜園東南拐,一顆樹冠碩大的水樺樹下面,搭著一個棚子。那個是外婆家的廁所。 外婆家的煙囪好像不管用了,門大開著,煙淤在家裡出不來。“外婆,在家嗎?”老遠問。 “哪個唉?我在家哦!”一個老太太,腰弓成了九十度,邁著三寸金蓮,在嗆人的濃煙中,一步一捱地,走了出來。 擦了擦眼睛框子裡不知是嗆得,還是老化流出來的眼淚,見來人是他,一喜起來,叫了一聲,“毛毛啊,你來了!” “是啊,外婆!”他扶了扶外婆的肩膀,就像怕外婆會跌倒一樣。 “毛毛唉,不要你扶,外婆紮實得很。”老太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驀地詫異道,“今個不是回門嗎,按理你該在……..。” “哈哈,吃過飯,過來看看你。”黃仲軍連忙接茬道。 “秀呢?”外婆朝他背後面看,就像他屁股後面藏了一個人似的。 “我一個人過來的?” “一個人啊!”外婆臉上略微現出一絲絲失望的神色。 “家裡嗆,我拿條板凳,你先外面坐一會兒。我換些硬柴,不燒柴草,就不這麼嗆了。”老太太慈祥地跟外孫解釋,家裡面嗆的原因。 “你忙你的,外婆。我不需要坐。”外面冷,拿板凳給他,他也坐不下去。“外婆,梅子呢?” 外婆跟小舅一家住在一起。這時段,小舅和小舅媽應該去橫山周邊,產水稻的有吃食人家要飯去了。現在還沒到他們回家的時候,等吃過了晚飯後,才會回來。 家裡也就外婆和他小表妹兩個人在家。 他小表妹今年十七歲。名字叫做江紅梅。 “呵,剛才還在這裡呢?你在周邊找找。是不是上茅缸了。”本地人把上廁所,叫做上茅私,或者上茅缸。只有他這個話癆別出心裁,要跟人家講,他要屙泡屎。讓人家誤會他要請人家吃粑粑。 “好,我去茅私那邊瞧瞧。”講到上廁所,他的心裡就是一硌應。想到今天就是要上廁所上壞了菜。 “茅缸你曉在哪裡吧?”老人總是會有許多顧慮。又騰騰地從濃煙中,邁著細腳伶仃的三寸金蓮跑出來,指點著廁所在的位置。事實上他三歲就知道了外婆家的廁所在哪裡。 很奇怪外婆就像是適應了那煙,一點也不嗆和咳喇。外婆家的廁所在菜園和樹林交界的地方。也就是在他二舅家和小舅家兩交界的地方。 蓋著茅草的廁所們是緊閉著的。他先是叫了一聲,“梅子啊!”以為他表妹就在廁所裡。連叫了兩聲也沒有反應。便改作問,“哪個在廁所裡唉?”因為小舅家就三個人,包括外婆也就四個。 按理講,是不可能有外人到他小舅家來上廁所的。因為對於農村來說,糞意味著就是錢。偷糞賊到處都是,怎麼可能有人腦子壞了,去上別人家的廁所。 他心想,莫非表妹上廁所上暈倒了,還是怎麼搞的。他已經是個結了昏的成年人。知道女人貧血是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病。想到這,就難免著急。走近了去,拍了拍那門。還是沒有反應。他愈加地急了,用手扣了扣門,試圖把門給扣開。門是外開門,只能扣。 門顯然是被從裡面給鎖住了。便愈加地相信表妹是昏倒在廁所裡了。急了,從邊上撿來一根竹杆。對著那廁所門就撬了起來。想把門給撬開,邊撬還邊喊他表妹的名字。正撬著呢,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