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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找到二虎子說他們的嬤嫲在找他。 回到家。一進堂屋,就聽他們的嬤嫲在和大嫂對話。老太太的臉腫著,說話有點不利索。就聽老太太說,“作為一家人,要商同商量地,不能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二虎子進去一看他媽的臉腫的像包子一樣,還以為是大嫂打的,騰地一下無名火起,怒吼道:“嬤嫲,你臉怎麼啦?”同時將那憤怒的目光,直射向他們的大嫂。 大嫂根本就沒有把他們兄妹倆當一回事,知道他們回來,徑直把臉邁向一邊。像一根木樁子杵在床上。那床是他們老孃的床。只聽得她那嘴裡面,像放機關槍樣地,嚷嚷著: “掙哪個的錢還不是一樣。到哪裡不是掙?一不偷一不搶,憑勞動吃飯。憑什麼要看人家臉色。人家給我們錢掙,還是給我們家錢花。我們幹嘛聽人家的,目的地人家臉色。” “兒子唉(為顯特別的尊重,本地方,長輩有時會這麼稱呼自己的女性晚輩)”老太太語重心長道,“你的話講的,大面上是沒有錯。的的確確也是這個道理。憑勞動吃飯,憑什麼要看別人的臉色。可是人家不這麼想啊!” “我管人家怎麼想呢?我沒錢的時候,這個人家給我錢花,我沒有飯吃,那個人家管我飯吃?還不是要我們自己掙。我憑什麼要在乎這個人家。” “毛毛唉?”老太太感覺自己已經詞窮,講不過自己的大媳婦了,感覺她說得都對,都沒毛病。可是為什麼就覺得錯,大錯特錯呢。老太太不得不換了一種稱謂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避免被自己的大兒媳婦帶到坑裡去。 “死後是要見祖宗的,毛毛哎,”老太終於找到了一個好些的藉口,“你倆這樣子,祖宗墳蓋子都壓不住了啊!” “我們這樣一直窮,一直窮,才對不住列祖列宗呢。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等我們有錢了,過年清明節多燒點紙錢,保管列祖列宗高興死了!” “哼~~!”老太太鼻腔裡無奈地長出了一口氣。 “全焦灣全裕民,多少人家?幾百上千戶,就你家跟姓江的兩家出奇,就你們兩家曉得掙錢,別人家都沒有你們兩家能。”看嬤媽敗下陣來,二虎子生氣插嘴道。 “那真難講呢,”大嫂終於把目光從後窗挪了過來,用一副揶揄的眼神望著他,“有的人,就不行。就曉得守咯他伯伯那張網,一輩子不曉得闖,不曉得變通,不曉得怎麼把以後的日子過好。 讓老婆孩子吃飽穿暖。只曉得悶著頭做事。也不管這事做得再好,也保證不了他家的老婆有襖子穿。小傢伙有飯吃。以為自己盡力了。家裡人過好過不好,就跟他沒有關係了。一概不管,哪怕老婆孩子凍死了餓死了。好像也和他沒有關係。只曉得放網,一天到網圍著網轉。” “你講誰呢?啊。”二虎子終於聽出了弦外之音,氣不打一處來。 “我沒有講他,他就生氣了。嬤嫲,這怪我嘛。”大嫂張開雙手,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二虎子,不要說了。像什麼樣子,長嫂如母,有這樣跟嫂子說話的嗎。不會說話就閉嘴。” 眼見著二哥也敗下陣來,阿秀不由得暗自心驚。沒曾想大嫂的這張嘴,這麼厲害。可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脫口而出道,“大嫂,你知道,別人會怎麼稱呼大哥?” “我不知道。”她大嫂裝傻充愣道。 “漢奸。你知道嗎?” “我不如道。” “還有,賣國賊。”二虎子突來勁了,補槍道。 “漢不漢奸,我沒讀過書,我不曉得。可是講你大哥是賣國賊,對不起,我不同意。 我覺得你倆個抬舉你家大哥了。他不配,他也配不起這稱呼。你倆個抬舉他了!他哪有那個本事,還賣國? 不要講賣國了,就是賣我,他也得掂量掂量,我那幾個兄弟能不能把他的皮給揭了。他有多少層皮夠我幾個兄弟揭的。 連我都不敢賣的人,你倆個講他賣國。 賣國的人,會為了三十塊大洋,一個人跑到外頭睡冷被窩,不曉得在家裡抱著老婆睡熱被褥籠。 我跟你講老二,記住了。賣國的只會是大人物,跟我們小老百姓沒有關係。你就不要操那個心了。” 就在大嫂將一家人駁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就聽一個聲音朗朗道,“俗話講得好,君子取財,取之有道。有所取,有所不取。不義之財不可取。”就見黃仲軍,不,應該說是施耐德這時,出現在了東廂房門口。 “哼!”大嫂一見,咧嘴一陣冷笑,“我還以為哪裡來了個大秀才呢,文屁沖天的。哪曉得是你這個聒嘴佬噢!” “大嫂,我可以叫你一聲大嫂嗎?”施耐德對於她的譏諷不以為意,不卑不亢問。 “呵呵,當然。”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大嫂。” “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啊,我想問,可又擔心冒犯大嫂,怕大嫂罵我。” “真奇怪哦!你這種鴰嘴佬,說話從來都不過頭腦的,那天吃飯桌上,一桌子的伯伯爹爹們,都差點被你氣死光了的人。怎麼會擔心起,怕我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