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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招施壓對鬱欽州起不到任何作用。男人的長指轉動刀柄,銀芒在空中閃過一條痕跡,刀尖擦過鬱老爺子僵硬的身側,幾縷花白的髮絲緩緩飄落。
咚。
刀尖刺入後方的木質相框,貼著鬱家父子的照片被定在牆上。
鬱欽州慢條斯地起身,溫柔有禮:“爺爺,作為您的孫子,我由衷地希望您能長命百歲。”
“所以,別惹我生氣。畢竟,我的脾氣真的不怎麼好。”
砰砰砰。
古董花瓶、青瓷器具被拐杖盡數掃落到地,鬱老爺子雙眼幾乎噴火地望著鬱欽州背影離開的方向,柺杖捶地震耳欲聾。
他憤怒地低吼:“長命百歲?我看他就是想要我早點死!我給他挑家世相當、模樣出挑的妻子,難道是在害他嗎?他怎麼敢這麼做?教養都被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鄒管家守在一側無聲嘆氣,心道,他怎麼不敢?
鬱欽州和那幾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可不一樣。後者日日流連會所,仗著家世為所欲為,一天到晚只顧玩樂。這種常年浸淫在酒池肉林、犬馬聲色裡的紈絝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凡老爺子嗓門大點都會被嚇到腿軟。
可鬱欽州是嗎?
鬱欽州一回國就把親爹踹進了監獄,以雷霆手段掌控了整個鬱氏。換言之,他要能力有能力,要手段有手段,如今還有反抗的資本。早早站在權力頂峰的男人,怎麼忍受得了別人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
更何況,老爺子嘴上說著教養……可鬱欽州從六歲起就住在國外,爹不疼娘不愛的,有誰教他?
野蠻生長的人,心比誰都硬。
鄒管家有心想勸老爺子,又知道以老爺子的脾氣也聽不得這些話,只得繼續低著腦袋當做無事發生。
照他看,這種雞飛狗跳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
南洋私人會所坐落在京市北郊,與其他會所的金碧輝煌不同,以茶道出名的南洋會整體環境含蓄清雅。入目是長而幽靜的小道,青石板路兩側冬青與一品紅交錯,臘梅散發著盈盈清香。
推門走進雅室,兩三扇雕刻精巧的屏風橫出休息間與茶室。紅泥爐藍焰緩緩上升,水聲咕嚕咕嚕沸騰,清淡又久遠的茶香逐漸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程淵時長指拎起紫砂茶壺,抬眸間瞥到邁步而來的修長身影,優雅地起手倒茶:“終於來了。”
“看鬱哥的樣子,心情好像還不錯。”翹著二郎腿染著一頭灰白短髮的男人笑眯眯地說,“可我怎麼聽說鬱老爺子昨天找了樊家那幾位喝茶。”
鬱欽州瞥了眼面露調侃之色的青年,隨手解開西裝紐扣彎腰坐下,挽起袖口,語氣散漫:“那你就沒聽說樊家那幾個黑著臉離開,車還被堵在下山路上折騰了三個小時?”
“原來是真的啊。”閔正越樂了,興趣一起,立刻收起雙腿往鬱欽州的身旁擠了擠,“快給我說說什麼情況?鬱哥你也知道我媽跟樊家夫人算半個塑膠閨蜜,除夕那天上午路過我家門口還一臉得意地說要跟鬱家聯姻,結果當天晚上我媽去找她打麻將看見樊家家裡碎了一地渣。”
“那麼八卦不改行當狗仔?”鬱欽州眉梢微揚,多得卻沒再說。
閔正越也不介意,只單手撐著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別給他提建議,他會當真的。”
程淵時將白玉茶盞推到鬱欽州面前,“前兩天剛拍下的茶葉,嚐嚐味道。”
“每次看到鬱哥跟程哥你一起喝茶,都給我一種很強的違和感。”閔正越提議,“下次還是喝酒比較好。”
程淵時:“你想喝酒就直說。”
閔正越嘿嘿笑了兩聲,他確實看中了鬱欽州酒櫃那幾瓶價格昂貴的烈酒,帶勁。
鬱欽州雖偏愛烈酒,卻也不是喝不了茶,只是單純覺得味道過淡,沒什麼滋味。給面子地抿了口,評價一句“還不錯”之後,他想什麼,問程淵時:“茶葉有多的嗎?”
程淵時一愣:“你喜歡?那走的時候我把剩下的都打包給你。”
“等會給你轉錢。”
“兄弟說錢就生分了。”程淵時笑了一下,轉身去取茶葉。
鬱欽州拿起手機,一邊聽閔正越絮絮叨叨近期圈內各種新聞,一邊開啟明棲的朋友圈。明棲發朋友圈並不勤快,偶爾會發幾張劇組照,但更多的是轉發一些提升演技的影片。鬱欽州一條一條掃過去,如同先前一般停留在其中一張生活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