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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灝澤的臉色一黑。
…
從姜家別墅離開,明棲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雪地裡。
望鶴山別墅因偏僻才得幽靜,加上現在是大年三十的下午,根本打不到車,明棲也沒想著麻煩孟社來接他,而是順著城區的路一直走。他手裡有把傘,是望鶴山的保安看到下雪了以後遞給他的,它替明棲擋住了大半的風雪。
明棲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握著傘柄的手已經凍得僵硬,腳下的步子也變得跟灌了鉛一樣沉重,冷風鑽進四肢百骸,但撥出的每一口氣都含著高燒復發的灼熱。智告訴他不該這麼繼續走下去,但明棲依舊近乎自虐地一步步往前走。
冬天的夜來得快,天穹很快被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灰。路兩側的燈亮起,照得明棲形單影隻,看上去愈發可憐。直到跑車的呼嘯捲起地上的雪層,從明棲的身後而來。黑色的柯尼塞格降下速度,如無聲收起爪牙的巨獸緩緩停在了他的身側。
“明先生。”低沉的嗓音讓明棲遲鈍的腦子再次轉動起來,他睜著一雙泛著霧氣的眼睛,偏頭看過去,見到柯尼塞格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五官堪稱昳麗的臉來。
零下一兩度的天裡,鬱欽州在車內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領口的紐扣解開兩顆露出大片冷白色調的肌膚和輪廓清晰的鎖骨,左手臂隨意地搭在窗沿,食指曲起輕輕敲響了方向盤。
慵懶隨性的貴公子注視著明棲的雙眼,不問他為什麼幾近狼狽地行走在雪地裡,只是問:“搭車嗎?”
明棲看著彷彿看不見盡頭的長道,感受著從車窗內鑽出來的暖氣,凍得僵硬的血好似都恢復了流動。
他張了張嘴,低頭看了眼沒有任何訊息提示的手機,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一下,聲音像是含了沙子的沙啞:“麻煩鬱先生了。”
沒錯過明棲的小動作,鬱欽州只揚了揚眉,說了句:“客氣。”
副駕駛的車門開啟又關上,男人的眸光劃過青年微溼的黑髮,從儲物箱內拿出了乾淨的毛巾扔給他:“擦擦吧。”
明棲垂著眼眸看著毛巾,柔軟的觸感讓人猜到即便是塊毛巾應當也價值不菲,他嚥了咽乾澀的喉嚨,說了聲謝謝。將毛巾覆在頭上時,又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我給您轉錢。”
陡然聽這麼一句,鬱欽州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你覺得我差你那點錢?”
明棲啞然。
他想,鬱欽州當然是不差錢的。上個月鬱氏易主,歸國不久的鬱家大少爺一躍成為掌權人。現在鬱欽州的身後是千億江山,怎麼看得上一條毛巾的錢?但對於明棲來說,卻不能無緣無故地佔鬱欽州的便宜。
兩人沒再提毛巾和錢的事情,明棲沉默地將頭髮擦乾。暖氣讓他的臉色看上去更加紅潤,身上也冒出了一層薄汗,他扯鬆了圍巾和帽子,但還記得自己發了燒沒把口罩摘下來。
車輛行駛在街道上,很長的一段路程裡鬱欽州都未主動挑起什麼話題。明棲和他不算熟,自然保持沉默,直到他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眼前的畫面也開始逐漸模糊,他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抓鬱欽州的袖子。
未觸碰到,人就沒了意識。
…
等到明棲再次醒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雙眼迷茫地環視周圍,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包裹著西褲的長腿隨意交疊,左手搭在膝蓋上,銀戒印入明棲的眼底。鬱欽州的右手拿著一份報告,光暈從後照亮他低垂的眉眼,襯得他膚色如玉,眼角的一點紅痣宛若白瓷花瓶裡的紅梅,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艷色。
明棲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京市圈子裡對鬱欽州的形容好像都逃不過驚豔二字。
可惜,驚豔只是表象,表象之下藏得是心狠手辣。
“醒了?”鬱欽州隨手將報告扔到一旁,起身走到床邊,看向面色已經趨於正常的青年,語調懶倦,“我還以為明先生看我不順眼,大過年的想訛我一筆呢。”
明棲聽出他的意思,有些尷尬。
好心在路邊載了個人,結果這人一言不合暈死過去,的確很嚇人。
“不好意思。”明棲道歉,“麻煩鬱先生了。”
“麻煩倒是不麻煩,就是今晚的年夜飯泡湯了。”鬱欽州抬手指了指牆上的掛鐘,時針卡在十一與十二的中間,已經是半夜了。
明棲的愧疚剛起,鬱欽州話音一轉,“不過明先生醒來的訊息抵得過一頓年夜飯,也不錯。”
沒等明棲想明白這話的意思,鬱欽州便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