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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深處是寒冷的冬,誰醒在誰的夢,無影亦無蹤。 別來太匆匆,最是梅花深紅,百年且吟冬風。 煙花盛開的日子裡有溫柔暖香,多年重疊以後自是人生太淒涼。 心無處安放。 且帶著秘密散場。 白日裡,光線閃爍的電影院,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它隔絕了外面的世界,隔絕了喧囂,隔絕了吵鬧。 把人的心緒,完全拉入到電影裡面去,拉進一段故事,拉進一段文字。 尤其是好的電影。 能讓人快樂,也能讓人感傷。 那些流淌在筆尖,流淌在手指下的文字,最終也會流淌到,懂你,以及愛你的人心裡。 無論他們與你,是怎樣的關係。 林芷在南城的影院裡,被自己的作品影視化後的情節刀的像絞心般痛到極致的感覺的時候,萬里之外的蘇子衿,同樣也被記憶凌遲著心。 醫院裡永遠都充斥著藥物的味道,它們並不好聞,很多人甚至十分討厭醫院,但很多人的生命,都在醫院裡得到延續。 許多人的生命從這裡開始,許多人的生命從這裡終結。 四十九歲的蘇子衿,沒有戴口罩,小麥色的面板,一身粉紅色定製休閒套裝,在蘇灝進入重症監護室的時候,看著二十五歲的林芷,發來的她和七七的合照,瞬間淚流滿面。 記憶裡最痛苦的點,好像很多。 多得數都數不清。 最早的一個,必然是羅玉青的徹底消失。 那一日,一身黑色,看起來似乎沉睡著的羅玉青,沒有了呼吸,而且再也不會甦醒。 她很平靜的躺著,沒有任何表情。 她美麗的面龐陷入了永恆的沉睡,那一天,年僅八歲的蘇子衿,提前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死亡。 就是再也不會醒來,再也不會相見。 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沒有這個人。 她不會再哭,也不會再笑,她會被埋進土裡,在黑暗又密閉的小小空間裡,漸漸腐爛。 腐爛了那曾經鮮活的身軀,腐爛了那曾經美麗的面龐。 那一年,八歲的她還有些懵懂,只是看著蘇淮涕淚橫流的臉,看著旁邊其他人涕淚橫流的臉,她自己也開始涕淚橫流。 直到蘇淮顫抖著聲音說,子衿,給你媽媽好好告個別吧,以後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其實並不想這麼說,但是他只能這麼說。 蘇子衿忽然嚎啕大哭。 她哭了很久,眼睛哭腫了,她哭著看著羅玉青,哭著看她被放進棺材裡,看著厚重的土,將那個黑色的棺材徹底覆蓋。 旁邊還有一堆墳,有的挺大,有的挺小。 石制墓碑林立,她也能聽見,旁邊另外一個墳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失聲痛哭。 後來,是十四歲的她,在週末爬山的時候,意外撿到小歡的那一日。 那一日,已經是三十五年前了。 那一天,天氣很好,天格外的藍。 因為天氣涼一些,所以山上的人並不是很多。 冬天還沒有徹底來臨,山林已經盡是蕭瑟了。 楓葉霜林盡染,菊花各色牽絆。 都在凌寒。 蘇子衿和蘇淮兩個人,爬山爬的正開心,忽然,他們眼前出現了一條全黑色的狗,它掙扎著在她的腳邊,吐了一口血,嚇了十四歲的蘇子衿一跳。 蘇淮在旁邊看著,也有些意外,兩個人順著黑狗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旁邊的兩條黑色小狗,但是隻有一條在動,另一條肚子上還有血。 在動的那條就是小歡,它還特別小,只有一個巴掌那麼大,吃的胖胖的,圓圓的,像一個黑色的毛線球,吱吱呀呀的在叫。 蘇子衿被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 蘇淮倒是很淡定,他以前有幾年,常年在林子裡,已經見慣了動物的屍體。 他過去看了一下,搖了搖頭說:看樣子是被打了,只有一條活著了,這個大的也活不了了,它是想給它的孩子,找個主人,想讓我們救救它的孩子。 於是,蘇子衿主動抱起了那條黑色的,胖胖的,爪子是白色的小黑狗,很是心疼的說:爸爸,我們養它吧。 蘇淮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大狗和另一條斷了氣的小狗都包在一起。 兩個人在附近都看了一下,找了一下,只看到了一個簡易的空蕩的狗窩。 後來,大狗掙扎了許久,也徹底斷了氣。 兩個人把一大一小兩條黑色狗都埋葬在山林裡了,連帶著它們的破爛狗窩一起。 蘇子衿用蘇淮那件包過狗的外套,把小黑狗包著,抱回了家,並且取名小歡,意為歡歡樂樂,希望它能歡樂成長。 蘇淮說,這件外套給小歡留個紀念,上面有媽媽和哥哥的氣息,這是它們唯一的牽絆了。 蘇子衿對這句話,印象很深。 同樣印象很深的,還有那一日,蘇淮為了三條狗,脫了外套,凍的有些流鼻涕。 還有他在山上,給狗挖墓穴的時候,那沾染一手的泥土。 溪水潺潺,兩個人為了三條狗忙活了許久,有些累了,就在小溪邊洗乾淨了手歇著,凝望著已經開始打苞的梅花樹。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