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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鴻運發表完自己的觀點後依然有些意猶未盡,瞧著面色沉重的程紅旗忍不住幸災樂禍道:“程主任,不是我們不想達到百分之四十的濃度,而是確實做不到啊!所以你們那套老裝置已經沒有任何改進的意義了,乾脆直接拆了算了,還能提前給二硝專案再騰出塊兒建設空地來。” 程紅旗看著他得意洋洋的壞樣子,憤憤地瞪了他一眼道:“其他廠家的常壓法硝酸能把成品酸濃度提高到百分之四十以上,我就不信咱們同樣的裝置就不行!” 董鴻運呵呵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提高酸濃度這個事啊,非不想也,實不能也!” 他拽了一句文詞後又頗為自得道:“我可以這麼說,就咱們廠這套老掉牙的常壓法硝酸,誰要是能把酸濃度提高到百分之四十以上,我這個技術科長的位子可以讓他來做!” 此言一出擲地有聲,在座眾人聽罷一個個驚愕不已,心裡暗道:“董鴻運這話未免說得也太滿了,萬一有人真能做到,難道他真捨得把科長的寶座拱手相讓?” 眾人正在各自驚詫時,卻聽得程紅旗背後有人緩緩說道:“董科長,我認為把酸濃度提高到百分之四十是可以實現的。” 這句話雖然音量不算太大,但是在眾人驚訝得鴉雀無聲時卻聽得是那麼的清晰和刺耳。 在全廠管理高層和技術精英雲集的會場,居然有人敢公開跟自己叫板。董鴻運登時火冒三丈,衝聲音傳來的方向瞪眼瞧去。 當他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時,更是怒不可遏道:“這麼重要的全廠性會議,是你這種剛來的學生隨便說話的地方嗎?”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程紅旗背後端坐著一個身著藍色工作服的年輕小夥,剛才的大膽質問似乎正是來自於他。 這個小夥子身材高瘦面相儒雅,見眾人紛紛朝他看來卻並不著慌,而是坦然一笑,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自信笑容。 袁漢傑看得真切,一眼便認出他就是前幾天廢鍋事故中勇救同事、深入剖析事故起因的大學生耿志揚。 “耿志揚這個小孩前幾天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技術實力和底氣,不知道這次他敢於當場對質董鴻運是哪裡來的勇氣?”袁漢傑暗自思量道:“莫非這小孩真有解決技改難題的法子不成?” 袁漢傑有了私念便沒有制止會場上出現的打破常規的插曲。出席會議的廠長盧洪濤見主持會議的他沒有發聲,想了想後明智地也沒有吱聲。 會場裡沒有參加過上次事故調查的職工見耿志揚面生的很,好奇之下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這人是誰啊?” “不認識!以前沒見過!” “這麼年輕,應該是剛來的學生吧?” 聽到大傢伙議論紛紛,董鴻運那張臉早已經氣得通紅,朝著程紅旗詰問道:“程主任,咱們開的是硝酸技改方案討論會,不相干的人你喊來幹嘛?” 程紅旗向來喜歡護犢子,見他把矛頭悍然指向了身後的耿志揚,當即把眼一瞪,針鋒相對道:“什麼叫不相干的人?人家耿志揚同志是正兒八經的全日制本科大學生,學的又是化工專業,代表我們車間來參加方案討論會正好專業對口。怎麼就不相干了?” 那些正搞不清狀況的職工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儒雅俊朗的高瘦小夥正是今年氮肥廠引進的唯一一名本科大學生耿志揚。 董鴻運聽到程紅旗說出‘全日制本科大學生’這幾個字,頓時心底裡橫生出一股邪火。 安海市氮肥廠雖然是市屬企業,但規模卻並不算大,在職職工大約有上個五六百號人,比起千人以上的市化肥廠和化工廠來說低上一檔,勉勉強強劃分到了市屬中型化工企業的行列。 所以在大中專畢業生實行計劃分配製的九十年代中期以前,該企業很難要到當時像大熊貓一般稀罕的本科大學生,分配來的多是各高校的專科生和省市化工學校的中專生。 至於偶爾幸運分配來的少數幾個本科生,廠裡面也留不住人,過不多久便以各種關係和渠道調往他處,因此目前廠裡的各級領導和技術骨幹仍然是以專科和中專學歷為主。 董鴻運畢業於省輕工學院化工專八零,1982年來到氮肥廠後從車間實習生一步步幹到了技術科長的位子。但由於他的起始學歷是專科,因此工作了十年後方才費盡周折評上了工程師,離著他嚮往的高階工程師職稱還有著不小的距離。 所以說他對本科專科這些字眼非常敏感,聞言頗有些羞惱道:“本科又怎麼了?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能知道什麼?我還是剛才那句話,這小子要是能把酸濃度提高到百分之四十,我這個技術科長的位子可以讓給他!” 說罷他衝耿志揚挑釁般哼了一聲道:“就怕這小毛孩子,給他機會也不中用啊!” 耿志揚穩坐釣魚臺冷靜地看著董鴻運的表演始終沒有言語,此時方才道:“董科長,我就問你剛才說的話算不算數。”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