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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耿志揚昨晚上自作主張到車間檢視廢鍋執行的重要意義,袁漢傑的心態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此時的小夥子在他眼裡那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小耿,你這手是怎麼弄的?”他注意到耿志揚左手包裹著厚厚的紗布,於是關切地詢問道。 “哦!”耿志揚抬起手解釋道:“昨晚上揹著尚師傅跑得太急了,一不小心給摔了一跤,結果就成這樣子了。” “摔了一跤?”袁漢傑忙關心道:“沒摔壞吧?腿和腳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耿志揚倒也不矯情,指著褲子上的破口如實道:“就是膝蓋給磕了一下,腳腕子略微有點疼。” “你是為了救人受的傷,應該算工傷。”袁漢傑當場定性道:“這樣吧,你先回家休息幾天,等養好了傷再來上班。你放心,在這期間工資照發不扣錢。” “啊?”袁漢傑的態度轉變得太快,耿志揚有些吃不太準他的真實意圖,不禁躊躇道:“這個……?” 程紅旗卻懂得袁漢傑的一番苦心,當即勸說道:“小耿,袁廠長讓你回去歇著你就回去。今兒中午就坐班車回去吧。” 連車間主任都勸自己回去休息,耿志揚只得就坡下驢答應道:“好的,我明白了!” 眼瞅著對耿志揚的詢問虎頭蛇尾草草收場,董鴻運哪裡甘心,扯開嗓子嚷嚷道:“袁廠長,耿志揚還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麼昨晚上他一去車間,廢鍋就發生了事故?我建議在這個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能讓他回家。” 袁漢傑耐心解釋道:“這個事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耿志揚同志是出於對工作極其認真負責的態度,才在大半夜裡寧肯不休息也要查清落實裝置的執行狀態。正是由於他超出正常工作職責的額外責任心,才使我們當班職工避免了人身傷亡。” “如果你對這個事還有不同意見。”袁漢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那就請你拿出切實的證據來,不要因為你的胡亂猜忌而去讓人家自證清白。” 袁漢傑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董鴻運哪裡敢再多說廢話,只得悻悻然閉上了他那張惹禍的大嘴巴。 安海市氮肥廠位於城市西郊的樂埠鎮,離著城區最西側的西環路還要有上個八九公里。此處遠離市區,尚未有公交車通行,因此家在市區的職工只能透過廠裡的班車來解決上下班的交通問題。 而化工裝置大多是二十四小時連續執行,因此實行的是三班倒輪崗值班制度。所謂的三班倒就是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分成白班、中班和夜班三個班組來輪番值崗,其中每個班組的工作時間均為八小時。 耿志揚所在的中班上班時間段為下午四點到午夜十二點,所以下了班後家不在附近住的職工只能在倒班宿舍暫時休息,等到第二天早晨班車發車時才能相跟著順路回家。 為了方便輪值中班的職工下午來廠裡上班,氮肥廠在中午還特意安排了一趟班車。該趟班車一點半鐘從廠裡準時發車,在市區轉上一圈後,大約在三點半左右返回廠裡,正好跟白班四點鐘下班的時間完美銜接。 耿志揚在食堂草草吃過午飯後便來到大門外的乘車點等著乘坐即將發出的班車。中午乘坐班車回市區的職工並不算多,稀稀拉拉也就七八個人。上了車後,他在車前部隨便找了個空座獨自坐了下來。 班車出發後,順著市區通往寶昌縣的安寶公路一路往東而去。他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那些熟悉的景象,不知不覺中慢慢把自己兩世的記憶一步步融合在了一起。 1993年的時候,耿志揚的家還住在城區西郊的西園小區,三年後等到父親單位分了新房才得以搬到位於繁華鬧市的筱春園小區。 東風影院離著西苑小區不過一里多地,是離家最近的班車站點。耿志揚揹著包從東風影院站下車後,順著平安路不緊不慢地一路向北,走到西園街後往西一拐便來到了自己家所在的西園小區。 耿志揚的父親耿玉誠是名退伍軍人,一直在安城區政府工作,目前是剛成立不久的安城區監察局副局長。 母親高金鳳在市紡織機械廠工作,是一名普通工人。前幾年企業破產倒閉後下了崗,如今她閒賦在家無事可幹,偶爾會去弟媳婦店裡幫幫忙賺些小錢貼補家用。 他還有個小上三歲的弟弟耿志傑,今年剛剛考上杭城電子工業學院,目前是他們家唯一不掙錢光花錢的純粹負擔。 由於高金鳳下了崗,全家只能靠著父親一個人的收入勉強維持生活,再加上兩個孩子先後考上了大學,因此在耿志揚畢業參加工作之前,耿家的經濟狀況一直不是怎麼太好。 不過耿志揚八月份才去氮肥廠報到參加工作,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拿到一分錢的工資。好在按照慣例,這個月的十五號氮肥廠就要發工資了,離著拿錢的日子不過還有幾天的光景。 以耿志揚大學本科畢業的檔次,據說能拿到接近一百元的實習期工資,等到半年實習期結束轉正以後會漲到兩百元左右。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