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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出來的,一次能喝兩天,今天拿出來熱一熱就好。
謝陸言根本等不了,本來在路上就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他起身就想走,可奶奶替妞妞攔著他,說什麼也不許他離開。
謝陸言無奈被氣笑了,罷了,只好給秘書打電話,把會議往後推遲一小時。
王伯給他端來了水果和毛巾,讓他擦擦手吃點水果,水果他是懶得吃,謝陸言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毛巾是用沉香精油燻過的,清涼溼潤,倒是能祛祛爬山的汗味。
奶奶看他不走了,笑眯眯地坐下,親自給他剝了顆荔枝。
“和妞妞今天過的怎麼樣?香山好玩嗎?”
謝陸言丟掉毛巾說:“合著您這老太太失憶了,不是剛從西山搬下來沒幾年麼,那地方好不好玩您不知道吶。”
“什麼好玩不好玩的?跟我也說說。”正說著,雲綦提著兩張茶餅走了進來。
他抬腳邁進屋子,看到謝陸言笑了,“真巧,你也在啊。”
“哎呦,今兒是什麼好日子,阿綦少爺也來了,老太太一定開心壞了。”
周嬸一見著雲綦,眉開眼笑,忙去給他倒茶。
雲氣把茶餅放下,88年的青餅,一張一百多萬,他平時素來節儉,對老太太卻向來捨得。
雲綦走到老太太身後,主動給她揉起了肩膀。
“姥姥,好久沒見你了,想你了,您想阿綦了沒啊?”
老太太閉關時,大的小的都不見,卻唯獨對這個外孫子例外,雲綦之前是每週都來,前段日子有事兒出了趟國,這才有陣子沒來了。
“喲,阿綦少爺嘴還是這麼甜!”
周嬸把熱茶端到雲綦面前,又滿眼喜愛地多看了他幾眼,謝家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唯一能逗老太太開心的,也就只有雲綦了。
“行,您大孝孫來了,我就不礙您眼了,走了。”謝陸言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雲綦一眼。
雲綦隨後把他送到院子。
“聽說妞妞回來了?”
謝陸言嗯了聲,下巴朝廚房抬了抬,“那邊熬藥呢。”
院子裡飄著淡淡中藥味,謝陸言抬腳踩在臺階上,低下頭緊了緊鞋帶兒。
“那不喝了再走?”
謝陸言緊完左邊又緊了緊右邊,緊完右邊又接著緊左邊,雲綦瞧了瞧,這鞋帶兒好像也沒松啊。
“行吧。”他直起身,掃了眼腕錶,勉為其難的表情,對著廚房大聲催促,“再給你三分鐘。”
應寧小耳朵一支愣,撩亮小嗓兒立刻從廚房傳了出來——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等一下!”
雲綦哈哈大笑,早看出阿言這是故意墨跡不肯走了,故意給謝陸言拆臺,“甭慌,妞妞,慢著來,有人且不走呢!”
“是阿綦哥哥嗎!”應寧聽聲兒都興奮了。
雲綦樂著喊回去,還故意喊得特膩乎,“是我,你阿綦哥哥!”
應寧激動地回:“阿綦哥哥,等我,我馬上就來!”
“好!等你!”
謝陸言嘖嘖,無語地聽著兩人噁心吧啦地喊話,覺得真煩。
雲綦朝他擠擠眉,壞笑,“你們倆,算是破鏡重圓了?”
“你覺得破了的鏡子真能重圓嗎。”
謝陸言身後正好有顆桃樹,花瓣落在他肩膀,隨手撣去。
“說不好,事在人為嘛。”
雲綦看了眼廚房那邊,意味深長道:“不過我看妞妞對你還有感情,這事兒看你怎麼想了。”
謝陸言沒說話,一直盯著地上剛剛被他拂棄的幾片花瓣。
“已經凋謝的花瓣,再也拼不成一朵完整的花。”
雲綦思索著,從樹枝折下一朵完整的花給他看,“陽光,水分,土壤,只要還有養料,就還會長出完整的花。”
謝陸言抬頭望著身後那顆桃樹,灼灼花瓣開得異常鮮豔。
他嗤笑,“就像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就算重新長出一樹絢爛的花,也不會再是曾經那一朵。”
雲綦聽罷嘆了口氣。
當初的事兒,他也算是親歷者,有句老話雖然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到底人家當局者怎麼想的,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他問謝陸言,“妞妞回來的事兒,舅媽還不知道吧?”
謝陸言聽後皺眉,“為什麼要讓她知道。”
“別開玩笑,妞妞回來這事兒瞞不住,舅媽早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