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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不傻,聽得懂她師父的言下之意。
她也並非油鹽不進,當晚,祁墨便下定決心,文盲也有活法,文盲也有學法,人生在世,事在人為。
從明天開始,勢必發奮圖強,你且看著,她祁墨將會在這個世界闖出一條怎樣的路。
心理大師給自己灌雞湯到半夜,熱血沸騰地眠下了,第二天頂著熱血沸騰的髮型掀開被子,覷眼看向窗外,黎明微光,新日破曉。
宜一展宏圖。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向來因為晚起而乾脆放棄早飯的祁墨痛定思痛,宏圖第一站,直奔飯堂早膳。
令人意外的是,偌大個公廚此刻空空如也,穿堂風涼涼掃過。祁墨扶著門框矗立半晌,一位路過的掃地僧見她呆滯,便好心出聲道:“姑娘,你怎麼還在這?”
?
祁墨扭頭。
掃地僧的手指指向遠處山林,海海蒼波,樹欲靜而風不止:“晨練都已經開始啦!”
祁墨:“……”
祁墨面無表情,目光緩緩下移,陽光砸碎摔在地上,金光閃閃的,那是自己碎了一地的宏圖。
她獨自一人佇立原地,任風吹響衣衫。半晌,祁墨聳聳肩,轉身往校場方向走去。
初晨的清風捎來黑夜的涼,天際破曉,圓月在濃湯似的天空沁入一角,紙一樣蒼白。
煙嵐雲岫,遠處黛山一層淡著一層,綠葉間的珠頸斑鳩甦醒,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遙遠的雞鳴。山下校場,晨練已早早開始。
為培養高素質人才,修真發展至今,各大宗門依據仙盟給出的最新指導,將全能,全知,全方位融入了教學日常。只因天才難遇,凡人常有,沒有天賦便勤能補拙,於是在山下學堂,常常能看到劍丹器符陣體各家源流匯於一桌。
每到月末考核,學堂,廬舍,乃至後山上的露天小亭,便燈火通宵,俯瞰望去,猶勝碎星墜落。
校場上道袍雲集,步伐一致操練著整套劍術基本功,呼喝起落,齊整得驚人。
今日的總值班是相一山的悟桑真人。
你可能不認識,那麼請容我再介紹下她另一個身份:相一山親傳弟子鹿穗的師姑。
對,就是祁墨那個新結的飯搭子,鹿穗,的師姑。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悟桑此人,在清泓學院裡名聲平平,具體原因弟子們也不敢多說,言多必失,禍從口出。
若是真的好奇,那麼請在每月的大考核過後去到山頂,那裡會湧現烏泱泱一大批殊途同歸的吹風少年,面色皆是如出一轍的悲愴,揪出十個人問,有七個都是選了悟桑符修課的。
往日暗沉不可追,唯有此刻,他們為自己的年少輕狂流下兩行麵條淚。
這悟桑的課你就上吧,考吧,一考一個不吱聲。
校場前方是木築塔臺,悟桑身著寬袖灰袍,襯出修長脖頸,臉頰瘦削,烏髮一絲不苟地在腦後束成小髻。年歲在她身上如流水般淌過,只留下被打磨挺直的脊樑,和蒼勁風骨。
她背手立於塔臺之上,漆黑瞳孔猶如頑石般無情無慾,初晨清風拂過耳邊,悟桑的目光掃過底下泱泱人群,淺色眉尖微蹙。
片刻,她淡聲開口:“玄虛山今日缺了人?”
黎姑聞言即刻上步,拱手恭敬道:“未曾。真人何出此言?”
“哦,是嗎,”悟桑面色未改,手指一展,指向校場邊緣一個突兀的細窕身影,“那她是誰?”
黎姑:“……”
黎姑僵硬扭頭,只見茫茫林海靜止,一個與校場眾道袍格格不入的縹色雲紋紗裙,正靠在樹幹上望向這邊。
她渾身沒有一絲修行者的靈氣外溢,腰間佩劍卻掛著玄虛山弟子專屬的印染綬帶。視線對上,少女擺手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衝黎姑比了個口型。
祁墨:“嗨。”
塔臺眾人:“……”
孩子,你很調皮。
其實這事真不怪祁墨。
今天是她穿過來的第四天,除了汲取原主殘留的稀薄記憶識得幾張臉,還能覆盤完基本的世界觀就已經是極限,怎能要求她記得校場晨練這種細節。
而且,不知是不是原身主人的性格問題,穿越到現在,除了一個鹿穗,極少有人主動與祁墨攀談。偏偏她又是個臉皮薄的,比塑膠厚不到哪裡去,也就順理成章地,一直閉口裝高深。
前三天她都是踩點趕到學堂早課,要不是昨天樓君弦那一句“這幾日晨練”,直到今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