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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囊廢。
陶瑜扭頭，那雙看著多情的桃花眼卻顯得有些冷漠，只是在看到陶微的那一刻微微有些不同。
陶微上車系好安全帶，和陶瑜打了一個不鹹不淡的招呼。
車子很快就發動了，駛出車庫。離開略微陰暗的車庫，陶微有些不適應地握緊自己的手。
今天的陽光很好，絲絲縷縷的光線透過車窗照在陶微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待在醫院並不常常曬太陽，陶微比之前還要白，陽光就像是一串絢麗的項鍊環在陶微的脖頸上。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並不說話，眼皮上那一顆褐色的小痣因為閉眼顯露出來。睫毛長而翹，在眼底打下淡淡的陰影。
陶瑜忽然發現他的這個弟弟瘦下來之後似乎很是不一樣了。
原本被肉堆積的五官重新顯現出來，神經質一般雪白的肌膚，微微顫動的睫毛就像是冷甜的露水，有著讓人想要啜飲的衝動。
陶瑜的視線往下，眼皮耷拉著，看到了手腕上繫著的轉運珠紅繩。
許多人戴紅繩都會俗氣，大抵是因為大紅需要足夠白皙的肌膚相稱，而現在陶微那從小就戴著的紅繩光澤早不如前，戴在手上卻意外得好看。
烏黑的髮絲垂落在肩上，黑色的皮筋隱匿在其中。
陶瑜覺得有些好笑，他的弟弟在醫院待了這麼久，快要變成女生了。
“爸媽要帶你去郊外的靜觀寺去讓那裡的大師好好看看，”陶瑜說話的聲音不冷不淡，“你的頭髮有些亂。”
“是嗎？”
陶微有些緊張起來，去寺廟陶明華和葉宛從來都不准他披頭散髮，他害怕等會剛下車就被罵，於是伸手想著重新紮一遍頭髮。
只是沒等他動手，坐在他旁邊的陶瑜卻忽然出聲：“我來幫你。”
陶微抬頭，那雙烏潤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說：“你來嗎？”
印象中陶瑜從來不像是會扎頭髮的人啊。陶微有些猶豫，可他不敢直接拒絕，於是他只能放下手再次詢問陶瑜。
陶瑜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伸手找出陶微黑色皮筋，之後往下順，想要拿出來。
陶微低著頭，輕輕嘶了一聲，心裡有些不是很願意，但是陶微似乎習慣了。
其實陶微的頭髮很柔順，輕輕鬆鬆便拆開了髮圈，隨後輕輕攏起陶微的頭髮。
“等會下了車跟在我身邊，爸媽最近心情不太好。知道嗎？”
陶微悶悶地嗯了一聲。
感受到陶瑜的動作有片刻的停滯，陶微忽然懊惱起來。
他一直是這麼一個性子，沉悶怯懦，尤其是以前，陶微垂下眼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在剛剛那一瞬間陶微察覺到了陶瑜不是要他那個嗯的回答，可是陶微總是膽小。
“好了，”陶瑜隨意摸了摸陶微的頭，接著問，“傷養好了嗎？”
陶微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他終於可以回答了。
“養好了，只不過醫生說最近還是不要劇烈運動。”
陶瑜點點頭，隨後不再說話。
陶微卻開始感覺到不自在，終於陶瑜在他出車禍之前對他的態度還算可以的加持下，他開口：“小白還好嗎？”
那是陶微上大學時養的貓，出了車禍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家裡的王姨在照顧，不用擔心。”
陶微終於露出一個笑容，別人很難發現，他笑起來有個小虎牙，看著很凌厲。
陶瑜收回視線不再看向陶微。
而陶微也樂得自在，暫時寬慰自己起碼現在自己可以好好待在這裡，回家之後還能看見小白。
過了二十分鐘之後，目的地到了。
陶微下了車，按照陶瑜說的跟在他的身後。
極其信佛的陶明華和葉宛沒有再注意陶微的動靜，反而直接往寺廟門口走。
此時已經是初春，許多人來上香禮佛，陶微許久沒有見過這麼多人，忽然有些瑟縮起來。
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隨後低下頭跟在陶瑜的身後。
陶明華和葉宛有一大堆話要和大師說，陶微來到房間裡面覺得侷促。
尤其是路過一些人的打量讓他更加難堪，為什麼都在他？是不是他的頭髮？他的長相？
陶微就像是一隻乾癟的氣球被放在針上，刺得他擔驚受怕，惶惶不安。
好在很快陶明華和葉宛似乎要聊一些什麼，揮揮手讓陶微和陶瑜出去，離開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