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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被這出其不意的變化,被癲狂的老者撕了一條臂膀。
屈載事止住手臂鮮血,後退半步,道:
“今日之事,不會結束的。”
“瘋王。”
“他日,你我再分一次生死吧!”
他只是左手持刀,從癲狂的老者手下脫身,迅速離去。
所有人都馳騁在自己的戰場之上,而李觀一以青鸞鳥壓制住自己體內的天下奇毒,從嶽鵬武砸出的裂隙之中衝出來,然後迅速去和破軍約定的脫身之地,只是事情比起他預料的更大。
仍舊還有追兵。
是古道暉的麾下,那名名將害死了自己的三個同袍,換取來了威武侯的爵位,以及二品大將軍的官職,就算是沒有人發現李觀一和麒麟的關係,古道暉卻也親眼見到了燕玄紀保護李觀一。
“這幫名將,一個一個腦子轉得比誰都快。”
李觀一心中暗罵,一路持戰戟,其中數戰,皆被他衝破了,那劇毒雖然是腐蝕肌骨,極是痛苦,可是此刻李觀一心中怒意豪氣匯聚,這般痛苦,就如烈酒入喉,刮喉般的痛,卻也激盪心氣,讓他招式更重更狠。
又一次甩開了追兵,李觀一已靠近了御道,卻聽到破空聲。
是弩箭,但是李觀一沒有避開,因為弩箭是射到了他身前的土地上,其中大半都鑲入地面,令磚石都開裂,李觀一緩緩抬眸,看到御道前面走來的人。
是夜不疑。
這個少年武官死死握著戰劍,他身上還有傷勢,死死盯著李觀一,右手握著兵器,指骨都凸顯出來,局勢到了此刻,他已經推測出了李觀一的部分來歷,他咬著牙關,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顫抖。
可那聲音還是像低沉的風一樣,似乎篤定了,一字一頓道:
“你,是嶽帥一脈的。”
“越千峰,和你認識。”
“《赤龍勁》,也根本不需要《汪洋勁》去駕馭,他根本不會害你,對不對……”
“你一直都在,騙我們。”
夜不疑注視著眼前的同袍,好友,他緩緩提起手中的劍,他被打昏過去了,卻因為功法掙扎地醒過來,他把同袍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拄著兵器,踉踉蹌蹌去找人,想要去救他的好友回來。
但是最後才發現真相。
夜不疑咬著牙關,看著那邊持戰戟的少年,夜不疑是夜馳騎兵真正主帥的嫡子,他手中有夜馳騎兵的傳訊方法,此刻提起了劍,指著李觀一。
往日種種,如在眼前,欺騙之舉,痛入骨髓。
可嶽帥冤屈,亦痛恨深切。
夜不疑忽然長劍一轉,劍鋒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他紅著眼睛,任由鮮血流淌下來:“不戰是我不忠於國;戰,是不從於義,今日,金吾衛夜不疑抵抗叛賊李觀一不能。”
“攔!之!不!住!”
少年武官雙目泛紅,李觀一去攙扶他。
夜不疑一把開啟他的手:
“走!”
李觀一握著拳,最後他將最後的丹藥放下,轉身大步離開,很快禁軍趕到了,他們詢問李觀一的方向,夜不疑抬起手,指出了相反的位置,於是禁軍們都快步離開追蹤過去。
少年捂著傷口踉踉蹌蹌起身,他忽然笑起來了。
笑容複雜。
然後把李觀一給的藥都扔到了湖裡,提起劍,把自己的戰袍斬下來,丟擲去。
“李觀一!”
他喊:“我們,不再是兄弟了。”
少年自有少年的家國,少年自有少年的熱烈。
那時大家看不過眼,打得鼻青臉腫,只要一壺酒,就說。
我們是朋友了。
現在他說,我們不是兄弟了。
夜不疑拄著劍,他支撐著站穩,負傷的周柳營扛著戰戟,後面是那些少年武官們,大家衝過來了,周柳營把夜不疑扶穩了,道:“老大呢?”
“李觀一呢!”
夜不疑不回答,只是鼻子發酸,這個所有年輕武官裡面,最為沉靜的一員咬著牙,仰起頭,血和淚一起落下來。
……………………
李觀一衝出了皇宮,麒麟化作了一團火,落在他的身上,巨大的麒麟神獸此刻脫困,竟然化作了只一大團的模樣,可以被抱在懷裡的模樣,火焰退去,看上去只是個奇怪的小獅子貓。
李觀一捂著心口往前奔,他握著兵器,血脈奔湧,不知道是毒素還是其他什麼,少年只是覺得心口鑽心一般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