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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道宗的詢問,銀髮少女垂眸,她抬手把兜帽戴上,遮掩自己的面容,只是平淡地回答道:“我自年幼,被老師和師孃教導,長大,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
“他自我還很小的時候,就把我放在觀星一脈的門口。”
“我和他的緣分,只有血脈和這一頭銀髮而已。”
道宗緘默許久,他道:“你的父親……”
他頓了頓,沒有說這個稱呼。
道人平和道:“總之,他是個秉性奇特之人,性格從來自由自在,恣意唯我,從微末而起,一身所學,融冠三教九流,卻不入學宮之中,以陣道為長,兼具奇術。”
“行走天下的那些年,天下沒有誰的陣法超過他。”
“哪怕是那時的學宮陣道之首司危。”
“司危因此而憤怒,離開了學宮,前去和陳國皇宮,應國皇室分別作了交易,為兩個國家佈下了一次大陣,而後翻閱了這兩個國家藏書閣的所有陣法典籍。”
“而擊敗他的那個人,已在兩年前,踏浪出海。”
“獨自乘鱉釣鯨而去了。”
“他,並非是惡人,只是不擅長表露感情,或許,不如你所知的那樣,畢竟,觀星一系並不如此擅長陣法。”
瑤光回答道:“所以,我的出世,只是他的一次意外而已。”
“他不喜歡這個意外打擾他的生活。”
“就將我遺失在老師門口,留下一門陣法的總卷。”
銀髮少女抬起頭,她的手垂下,下意識攥緊了衣袍,嗓音寧靜:
“這不是父母對自己的親情。”
“只是愧疚,只是懊惱,只是在意自己的名聲罷了。”
道宗看著眼前的少女,道人的眼底溫和寧靜,只是傾聽而已。
銀髮少女的語氣稍微有些快,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恢復了原本的清冷沉靜,眸子沉靜,詢問道:
“道宗前輩,您覺得,養恩和生恩,孰大孰小?”
道人溫和回答道:“養恩。”
銀髮少女平和道:“我也這樣想。”
她把衣襬的褶皺撫平了,站起身來,嗓音寧靜道:
“該走了。”
“李觀一,他不是會留在這裡,等待著所有人感謝他,然後盡情享受的人,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就是我們要出發的時候了。”
“我要準備離開這裡的行囊了,前輩,失陪。”
道宗點頭,他注視著那少女走遠,神色平緩,道人坐在那裡,看著天空,嗓音清冷,猶如旁觀,道:“愛恨情仇,求不得,放不下,怨憎會,離別苦,江湖偌大,天下廟堂,誰能說得清楚?”
“人世百情,合則離,成則毀;廉則挫,尊則議,有為則虧,賢則謀,不肖則欺,人非純粹一色,又何來善惡。”
道人起身,他去為這些被抽離血液,被拿去練功的孩子診斷身體,親自為其調理虧空。
李觀一已騎乘快馬,循著問到的道路,找到了一處山下,
少年勒緊韁繩。
把松文古劍佩戴在一旁,手中握著薛家雜貨鋪給的戰弓。
薛家以神射聞名江湖,薛家的戰弓,自是上乘之物。
而胯下之馬,是神獸山莊弟子調教而出,極通人性,此刻步步登山,李觀一遠遠瞥見了,山頂上一座如同道觀般的建築,有兩名弟子穿著武者勁裝,站在門口守著。
看著猶如正派的弟子。
正自交談:“聽說柳執事帶人下去了。”
“是啊,能去鎮子裡的那些師兄弟們,都不錯啊,可以吃血還丹了。”
“還能夠洩洩火。”
“嘿,你這嘴可不刁,村姑有什麼好的……得是鎮北城裡面……”
他們身上氣息皆有令《萬古蒼月不滅體》金丹有反應的血腥。
正交談著,見一少年道人騎馬而來,皆是要出言呵斥。
還不曾開口,只聽得了一聲輕嗡,兩枚箭矢直接從他們的口中貫穿,旋轉著鑽入了大腦,當即撲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李觀一握著弓。
射出的箭矢上,攜帶有玉臂神弓決內氣的特性。
是直接炸開的剛猛勁氣。
這也是【破雲震天弓】的特性,哪怕是在九鼎空間之中,也可以有種種奇異。
薛家戰弓微微鳴嘯。
李觀一騎馬踱步,第三重的《江南煙雨十二重樓》開啟,元神感應這裡的陰陽輪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