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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轉身想逃,但整座府邸驟然湧起一陣威壓。
嗡!
洶湧狂風匯聚而來,在府邸上空集結,化為一片巨大結界。
“想逃的話,就不止兩壇了。”
黃素淡淡道:“司齊師兄,這麼些年都坐不上山主之位,其中原因,你應該最是清楚。”
坐不上山主之位,最大的原因,自然就是實力。
司齊的修行天賦,實在一般,否則也不會被謝玄衣撿回之後,無緣拜師趙純陽。
不過修行之人,也不只看修道天賦。
人品,資質,乃至運道……都是重要的衡量標準。
司齊的運道,天生就要比別人好上許多。
能和黃素一起,被謝玄衣撿回劍宮,其實便從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師妹,你這是抽什麼瘋?!”
司齊憤怒道:“快放開為兄,否則為兄就要生氣了!”
黃素平靜道:“十年前,玄衣師兄遇難之前,你是否與他見過面?”
只一句話。
司齊便驟然安靜,他怔怔看著眼前年輕女子。
“你……”
庭院內的劍氣與罡風徐徐消散。
那踱步躲得遠遠的仙鶴,也在榕樹之下停止了顫抖,小心翼翼探出腦袋,觀察著兩個對峙靜坐的男女。
“那年我在閉關,許多細節,均不知曉。”
黃素緩緩道:“閉關結束,大穗劍宮便已開始封山……如今我執掌蓮花峰,總該知道當年的‘真相’。”
她舉起一罈酒,拆封之後,就這麼對飲而下,酒液順著雪白脖頸流淌,浸溼敞開的黑色衣襟。
許久之後。
黃素放下這壇酒,聲音之中,透露著疲倦:“司齊師兄……我知道,當年之事,所有人都在瞞我。他們可以這般對我,但你……不該如此。”
司齊眼神有些動容。
他咬了咬牙,也拎起一罈酒。
只可惜。
酒量實在不濟。
只是喝了一大口,司齊就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修行者如果動用元氣,可以輕鬆化解酒氣——但司齊並沒有這麼做,這一口烈酒入喉,他的語氣便有了明顯變化。
司齊以手扶額,喃喃說道:“師妹,小師妹……為兄,也不想這樣的。”
“他們說,大穗封山,劍宮避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們還說,玄衣師兄已葬身北海……人死如燈滅……”
說了這幾句後。
司齊話音已經有些哽咽。
他清楚師妹的性格,也清楚“他們”的想法,謝玄衣的死,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
對劍宮而言,封山,避世,便已是做出了選擇。
若是放任門人,將此事鬧大……
那麼劍宮本就跌落的氣運,將會受到二次損傷。
“我不是要追究過往之事,我只是想查清當年真相。”
黃素默默看著自己師兄,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司齊瘦削肩膀:“你當年與玄衣師兄相見,是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
司齊花了很久,平復呼吸。
許久之後,他抬起頭來,眼神黯淡,陷入回憶之中。
“我與師兄相見……是在青州逃亡之前。師兄給了我一封信。”
“信,什麼樣的信?”
“那是一封求救之信。”
司齊低聲道:“師兄告訴我,帶著此信前往劍宮,回到劍宮之前,不要拆開,也不要閱讀……一旦遇到麻煩,就將此信焚燒,當做無事發生。”
這一句話,讓黃素眼神微凝。
她知道這麼做的用意。
有些法器,可以勘探人心,一旦司齊提前拆了信封,閱讀內容。
那麼路上遇到意外……
信中所寫,大概也就保不住了。
可見,這一封信,何其重要。
“後來呢?”
黃素神情陰沉,緩緩開口:“這封信,你安全送到劍宮了麼?”
“自然……”
司齊怔了一下,不明白師妹何出此問,他鄭重說道:“雖然路上有些許顛簸,但真隱峰仙鶴可日行數千裡,我當夜便返回大穗……”
“信去了哪。”
“師兄囑咐,此信只可給蓮花峰弟子拆閱。”
司齊鄭重道:“那時師妹正在閉關,我便將信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