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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照離開玄水洞天之後,便住在了蓮花峰下,找了間離得不遠的小院。
這小傢伙每日都會跑來找謝玄衣問劍。
與其說是問劍。
不如說是問拳。
忘憂島的拳譜早已烙入心底,不得不說島主教的極好,把這小子培養成了頂級武夫胚子。
謝玄衣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讓段照心中的忘憂島拳譜,不知不覺,一點一點,轉變成大穗劍宮的劍道總綱。
武夫與劍修,其實本質上是有共通之處的……段照的拳法極其剛猛,以進為退,這一點與劍修很像,以小窺大,不難猜出,那位島主的為人品行,以及平日裡的行事風格。
拋開那位陽神武夫的親自囑託。
謝玄衣對這小傢伙,也是有那麼三兩分青睞的。
這小少年十分聽話。
自從跟著謝真學習劍術之後,便主動“大包大攬”,將蓮花峰院子澆花掃塵的一眾瑣事,全都扛在一人肩上,美其名曰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種小活不能便宜了小舂山的雜役弟子……單從平日裡幹活的麻溜勁頭,根本想不到,這小少年會是忘憂島的少主。
也是。
不是所有人,都像謝嵊那樣,生在錦衣玉食之家,從此便不知人間疾苦是為何物。
其實從段照初入劍宮時衣衫襤褸的模樣,便能看出,這小不點從忘憂島趕到劍宮的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那位陽神父親倒也真是“捨得”,有如此殷實家底,還能忍心跟在屁股後面,一路看著孩子顛沛流離。
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
……
大穗劍宮迎來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
姜凰也迎來了“九死禁”的第一次徹底發作,謝玄衣贈給她的那半滴不死泉,終於是無力對抗那覆滿心湖的寒意……九死禁的殺意籠罩整片心湖,小姑娘面色煞白,整個人面容籠罩死氣,裹著厚厚綿袍蜷縮起來。
消失了十數天,不知去做了什麼的趙純陽,也在這一日重新出現,回到小院。
掌教封鎖了外界對這座小院的氣機感知,帶著謝玄衣和姜凰去了玉屏峰,大雪封山之際,玉屏峰極其冷清,謝玄衣沒有見到守在山門處的那些弟子,那高懸千尺的玉屏飛瀑也在今日凍結,猶如高懸垂落的冰錐長劍。
整座玉屏峰,只有一人。
姜妙音。
劍氣大典結束之後。
姜妙音便摘下了那頂戴了十年的帷帽,不再遮掩自己的面容。
麾下那些弟子紛紛猜測,是因為玄水洞天塵埃落定的緣故……妙音師尊解開了困擾十年的心結,於是決定坦然面對十年前的遺憾。
他們並不知道。
師尊這枚心結,因謝玄衣而起,也只有謝玄衣能解。
“師尊。”
姜妙音早早便接到傳音,在玉屏峰洗劍池前恭立等候,此刻對著那道蓮花法袍高大身影,敬畏行了一禮。
而後。
她神色複雜地望著面前黑衣少年。
在姜妙音面前。
謝玄衣不用偽裝。
她摘下了帷帽,他也摘下了眾生相。
四目相對,猶豫片刻後,姜妙音再次行了一禮,輕輕道:“……師兄。”
“好了,不必多禮。”
趙純陽眼神溫和,他伸出手掌,渾厚元力憑空託舉著已經失去意識的小姑娘,緩緩來到洗劍池前。
如今的洗劍池,已是一片清明。
墜沉其中十年之久的“痼疾”,已被取出。
因為本命飛劍不再遭受雷音沖刷的緣故,姜妙音的面色好轉了許多,不再是先前那般蒼白,而是猶如羊脂白玉,多出一抹紅潤。
多出這一抹紅潤。
讓姜妙音眉目之間,彷彿“活”了過來,不再是冷冰冰的好看,而是如天人謫仙,既有仙氣,也有煙火氣。
“九死禁”
姜妙音注視著懸空的瘦弱身軀,有些困惑。
一道道神魂煞意,從這具嬌弱身軀的眉心位置散發而出,讓玉屏峰本就密佈的寒霜,變得更加濃烈。
謝玄衣身份披露之後,她自然留意到了這個叫“姜凰”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的身份來歷,極其古怪,但隨著“九死禁”煞意的擴散,一縷又一縷妖氣,也在玉屏峰上空席捲醞開……姜妙音頓時明白了這小姑娘的身份,這是謝玄衣當年北狩之時獵回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