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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船,閃爍銀芒,懸浮在離地十尺左右的高度,遠遠看去,雖然桅杆風帆尚未撐起,便已有了吞山佔海的威勢。
每年北狩,都會吸引四境天才,前來參與。
與其說,這是一場大狩。
不如說,這是一場試煉,考核。
大褚王朝崇尚武力,在北狩中狩取最強獵物的修士,自然會得到最多的賞賜,最高的崇敬。
謝玄衣並沒有來得太早,當他來到北郊空地之時,有好幾艘雲船,已經滿員。
“今年雲船的登船名額,乃是抽籤決定。”
他一現身,立刻有黑鱗衛前來接引。
這位黑鱗衛並沒有將謝玄衣直接帶上雲船,而是遞上了一筒玉籤,恭敬開口:“小謝侯爺……請吧。”
抽籤
謝玄衣眯起雙眼,打量了一圈。
他注意到,不遠處的那些雲船,欄杆之處,有無數目光,盡皆落在自己身上。
絕大多數,不值得在意。
不過……這裡也有些“值得矚目”的晚輩後生。
一位渾身散發熾熱輝光的紅袍青年,高坐雲船之上,目光炯炯。
西境乾天宮,乃是位列十豪名單之一的古老勢力。
修行功法,至純至陽。
很顯然,那紅袍年輕人,就是乾天宮的聖子。
除此之外,還有一整艘雲船,都籠罩在符籙陣紋之中,不讓外人以神念探索,但符籙內部卻是掠出神念,好奇打量著自己。
很顯然。
這是道門的手段。
“有意思……”
謝玄衣在心底輕聲喃喃:“北海陵氣運破碎才過去多久,這些年輕人這麼快,便修到了這等境界”
他原本對北狩並不感興趣,一心只想狩取神明果。
可沒想到。
這一次的大世,比謝玄衣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北海陵氣運破碎,應該只是過去了百餘天,就算氣運已經反饋到各宗山門,也不可能起效如此之快。
乾天宮聖子,道門道子,似乎都有著洞天圓滿的實力……這一代年輕人,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厲害。
由此可見,江寧謝氏這些年,實在有些太過高調了。
以謝嵊洞天圓滿的實力,真要與乾天宮聖子全力對決,未必能夠取勝。
除此之外,還有武宗,道門七齋……
謝玄衣記得,當年他參與北狩之時,與武宗周交手,這傢伙實力極強,可也只是金身九重天,比林諭稍強一些。
若有洞天圓滿之境,便可碾壓橫掃整場北狩。
當年,除了他,也就只有唐鳳書一人,抵達了這個層次。
而遺憾的是。
唐鳳書根本就沒來參與北狩。
所以……那場北狩,自然淪為了謝玄衣一人的表演。
“小謝山主”
黑鱗衛見謝真沒有反應,於是再次低聲提醒了一遍。
“抽籤決定雲船”
謝玄衣回過神來,沉聲道:“這個規矩……有些意思,我聽說上次北狩,似乎不是這樣。”
“這次改了規矩。”
黑鱗衛笑道:“主要是為了‘散修’著想,與那些大人物們同行,壓力實在有些太大。有些大宗門,來的的人多,便無需抽籤了,他們會直接包下一整艘雲船……其他散修若是安排同行,未必是件好事。”
是這個理,道門的修士便是直接將一整艘雲船以符籙包裹。
很顯然。
那艘大船之上,只有道門之人。
不過乾天宮聖子的船上,似乎還有他人……這座聖地十分低調,平日裡極少聽到訊息。
以大穗劍宮的身份,地位,當然有資格包下一整艘雲船。
但此次北狩,劍宮只來了一人。
如此行事,也未免有些霸道。
謝玄衣不在意與散修同行,他隨意抽了個籤。
“甲庚號。”
黑鱗衛瞥了一眼,恭敬開口:“小謝侯爺,請隨我來。”
這道聲音,並沒有刻意規避他人。
那些注視著謝真的修士,全都聽到了“甲庚號”的報聲。
絕大多數修士,目光中流露出慶幸。
這些日子,皇城中流傳著“謝真”的傳聞,據說謝真乃是十惡不赦的殺胚,為了謝玄衣之死,隱姓埋名,潛藏十年,終於等到劍宮出山,否極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