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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重提,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重。
侍衛遠遠跟著,沒有上前,兩個人一高一低站在臺階上,沉默著對視。
許久,梁承嗣率先敗下陣來。
“如果我不讓你去,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理我?”
他語氣委屈,“從錚兒失蹤那一日,你都沒有好好和我說過話,穗穗,在你心中,我永遠比不得錚兒嗎?”
高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小兒一般幼稚的一面,柳穗的心情難以言喻。
見她不說話,梁承嗣下意識的認為沉默就是答案。
他微微垂下頭,苦澀的輕嗤:“行了,你想去就去吧。”
柳穗愣住。
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無奈,但是語氣仍舊是溫和的:“不僅你想去找錚兒,我對錚兒的擔心和你也是一樣的,但是我不能留父親一個人在宮裡,跟你一起去找錚兒。”
身為太子,他不能僅僅考慮自己女兒的安危。
柳穗明白他的意思,她理解他,但是沒有辦法成為他。
“所以,你想去找錚兒,儘管去,宮裡頭我盯著,但是……”梁承嗣伸手,將柳穗鬢邊散亂的髮絲勾到耳後:“但是你得帶著人,不能一個人行動。”
梁錚已經出事,他不能再接受失去柳穗。
他能同意就已經讓柳穗喜出望外了,而且她也不打算孤身涉險,他不說,她也會帶夠了人的。
夫妻兩個在陰暗的大牢臺階上達成了共識。
四目相對,這段時間的了冷戰在此時徹底結束,梁承嗣伸出手,柳穗看了看他,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太子夫婦攜手從地牢裡走出來,等候在外的含雪看著二人親密的身影微微愣神。
這才多久兩個人就和好如初了?
大牢裡發生了什麼?
“含雪。”柳穗喊了一聲,吩咐道:“回宮收拾一些東西,今日我們就走。”
“去哪?”含雪還未反應過來。
柳穗察覺到梁承嗣握著自己的手掌用力,甚至捏疼了她,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放鬆了力道。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去和胡用他們匯合,去找錚兒。”
含雪眼睛亮起,很快應是。
“今天就走?”
等含雪身影遠去,梁承嗣不捨得問柳穗。
本以為至少要過了今天才走,沒想到柳穗甚至都不願回宮。
柳穗嘆了聲氣,捏住他的指尖,“早一日找到錚兒,我們一家就早一日團聚,晚一點,我就擔心她遇到危險。”
勸她在等一日的話卡在喉嚨裡,再也吐不出來。
梁承嗣沉默的將她拉進懷裡。
許久,身後地牢裡傳來動靜,有人要出來了。
他才鬆開手。
“去吧,我在宮裡等你。”
風捲起落葉,柳穗轉身上了馬車。
梁承嗣讓隨行的侍衛乾脆跟她一起走,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這才孤身折回宮裡。
柳穗一走,宮內彷彿都淒冷起來。
他在東宮院外站了站,到底是沒進去,直接去了梁帝那裡。
梁帝穿著中衣窩在床上,鬢髮散亂,一副病重的樣子。
“殿下。”趙公公瞧見梁承嗣進來,立即恭敬喊了一聲。
梁承嗣擺擺手,低聲問:“父皇好些了嗎?”
趙公公看了梁帝一眼,小心翼翼回:“太醫來看了幾次,都說陛下憂思過重,身體虛弱,需要靜養。”
憂思過重,身體虛弱?
梁承嗣冷笑,徑直走到從床邊。
梁帝閉著眼,不想搭理他。
“我剛剛和太子妃一同去了刑部,趙國在大梁佈下了不少眼線,鄭親王和母后的死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梁帝不為所動,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
“太子妃已經出京城了。”梁承嗣也不管他,自顧自說道:“若是沒有找到錚兒,只怕她也不會回京,這諾大的皇宮,以後只有你我二人了。”
梁帝終於有了反應。
他睜開眼,惱怒的瞪視著梁承嗣:“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媳婦都跑了也不知道去追?留在這裡做什麼?”
梁承嗣冷笑:“當然是留下來照顧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老父親!”
“你!”梁帝氣急,直接將枕頭丟了過去。
好半晌冷靜下來,知道梁承嗣是放不下大梁江山,他嘆息一聲,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