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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臣娶媳婦的錢。
即便周家全盛的時候,也未必能一口氣拿出五百兩,更不要說而今了。
黃主薄雖然家裡有些家底,也未必能拿出來這些錢。即便能拿出來,周夢臣也不能用,黃主薄也是有兒女家小的。
黃主薄嘆息一聲,說道:“我想了想,要不我給飛熊補一個衙役,將來能當上正班,說不定將來,還能接我的班。”
“不行。”周母一口咬定,說道:“我不管怎麼樣,也不會讓我兒子去當胥吏的。”
黃主薄也明白這一點。
這些胥吏雖然賺錢,但是在名聲上從來不好,在政治上也打入另冊,最多有一些金錢上的奔頭。只是他們是江夏縣的胥吏,正是三生不幸,附郭省城,不僅僅是官員不幸,連胥吏都不幸,想從偏門撈一些,說不定就碰到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即便有些灰色收入,也是省裡分後,府裡面分。府裡面分了之後,有沒有縣裡的事情,還真不好說。
就如而今這位吳縣尊,被逼得兩袖清風,見了銀子什麼都不顧了。只要上面有些好處下來,吳縣尊是決計不會讓下面的人分潤的。
而附郭省城的名聲,誰不知道?
但凡有些能力,有些後臺的人都不會來到這裡。能來到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如這位吳縣尊一般窮官,收刮的嘴臉大多一樣,只是這位吳縣尊,實在是吃相太過難看了。
周夢臣說道:“母親,舅舅,此事未必沒有轉機。”周夢臣轉過頭來說道:“舅舅,有一件事情,你想過沒有,這位吳縣尊,如此貪得無厭。而江夏縣的情況,從來是事多,錢少,他今天能將我家的官職給賣了,將來難道不會將這些胥吏的名額給賣了。”
“這不是我一家的事情。”
黃主薄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大喜,說道:“好,好,好。我怎麼沒有想到。還是你的腦子轉得快。”
大明地方上,地方官與當地胥吏之間從來是處於鬥爭之中的。
但是大部分時候,胥吏不會輕易得罪縣令。無他,縣令對胥吏有太多自由裁量權的。很多時候胥吏都是捧著縣令,只要縣令不耽擱他們撈錢。
不過,胥吏的聯合起來的實力絕對不容小窺。
而且胥吏都是世襲的。
不要看周母不肯周夢臣做胥吏,但並不是說大明上上下下都沒有人想做胥吏的,恰恰相反,想要做胥吏的人從來不少。
畢竟對很多吃不上飯的人,說別的都是毫無作用的。
周夢臣家裡的官職可以拿出來賣,那麼胥吏世代繼承的吏缺也是可以拿出來賣的。
一下子將周夢臣自己的問題,轉化為胥吏整個群體的問題。
胥吏這個群體最為奸詐圓滑不過,怎麼肯為別人的事情出死力,黃主薄想幫周夢臣,也只能是黃主薄自己想辦法,而今卻不一樣了。整個胥吏群體很多人都會幫周夢臣。
黃主薄笑聲一落,問道:“飛熊,雖然有這些人幫忙,但是咱們這位縣尊,卻不是好相與,吃到嘴裡的東西,是決計不會吐出來的。”
周夢臣說道:“外甥也沒有想讓縣尊吐出來,外甥所想,不過是保全祖業而已,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不管我家的事情了。”
黃主薄說道:“如此說來,飛熊可有主意?”
周夢臣說道:“外甥哪裡有什麼主意,不過,以往襲職,從來是要考教天文算術。外甥在這一點,有自信一定能勝過王道之。”
黃主薄起身踱步,忽然站定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讓你與王道之有一個公平比試的場合的。只是剩下的事情,我就不能插手了。”
周夢臣說道:“只要舅舅幫外甥這一點,就足夠了。”
黃主薄說道:“事不宜遲,我就去幾家老兄弟府上拜訪一二。聽我好訊息便是了。”
周夢臣與周母這才起身送走了黃主薄。
黃主薄走後,周母有些擔心問道:“夢臣,你真的有把握嗎?”
周夢臣說道:“我周家家學淵源,我不會丟了列祖列宗的臉。”
周夢臣不僅僅是家學淵源,更是有後世的學識,而今在家守孝三年,更是對古代的天文曆法數學等學問進行了專門的研究,放在這個時代之中,他不敢說是橫絕一時的算學大家,但是對於尋常人,比如這個不學無術的王道之。周夢臣還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他反而要擔心的是,黃主薄能不能做到找一個公平比試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