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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蘭又踩著點兒來,姜莘莘端坐其上,她看了看齊妃的位子,對著齊妃翻了個白眼兒,“齊妃今日怕不是坐錯了位子,怎麼,仗著有皇后撐腰,就敢踩在本宮頭上來了?”
齊妃則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還帶出些驚慌來看向姜莘莘,希望姜莘莘能拿個主意。
姜莘莘在心裡暗自對齊妃翻白眼兒,面上卻直接說道:“齊妃沒有坐錯地方,年妃本該居妃位最末。”
年世蘭直接黑了臉,連禮都不行了,往常好歹知道彎一彎膝蓋呢,直接大大咧咧站在大殿中央仰首挺立:“皇后這麼做,可問過皇上的意思了?”
姜莘莘懶得在年世蘭身上浪費口舌,直接對剪秋說道:“去一趟年家,問問馬氏如何縱得年氏區區漢軍旗出身的妃位,就敢覬覦中宮了。”
剪秋立馬蹲身應是:“奴婢領命。”
說完剪秋就準備出宮,這下可不只是年世蘭臉色大變,其他人也都齊齊變了臉色,她們哪知道皇后竟然沒打算善了,還要訓斥年家女眷!
敬嬪站出來跪下請姜莘莘冷靜,“娘娘,皇上剛剛登基,正是需要求穩的時候,還請您饒恕年妃的不是。”
曹貴人也趕緊過來跪下為年世蘭求情:“皇后娘娘慈悲,翊坤宮娘娘並非有意頂撞……”
年世蘭也知道皇后的厲害了,不情不願地屈膝忍下這口氣:“……都是臣妾的不是……”
姜莘莘依舊沒打算放過年世蘭,冷笑道:“年妃哪裡有什麼不是,分明是本宮無能,後宮有你這樣覬覦中宮的存在,卻無法處置。”
“這皇后做著當真沒什麼意思,什麼翊坤宮娘娘,區區貴人就敢對皇后懿旨陽奉陰違,繪春,去取了封印來送去養心殿,就說本宮無能,無力彈壓年氏,自請廢后!”
好了,這下子誰也不能坐著呢,齊齊站出來跪下哀求:“請皇后娘娘恕罪——”
年世蘭也沒想到皇后竟然一副隨時撕破臉的樣子,縱然她私底下口口聲聲說皇后不過是個老婦,要是皇后沒了,後位一定是她的。
可姜莘莘剛剛提了漢軍旗,她一直混沌的腦子居然清醒了些,是啊,她不只是漢軍旗出身,而且是純正的漢人,年家也只在先帝在位後期才算是發家,跟皇后孃家那看起來破落戶一般的烏拉那拉氏純正的滿人出身,著實沒法兒比。
年世蘭臉上一陣兒青一陣兒白又一陣兒紅的,頌芝悄聲提醒她道:“娘娘,想想皇上啊。”
對於一個戀愛腦來說,大胖橘絕殺年世蘭,她只能閉了閉眼,咬牙跪下對皇后表示臣服:“……請皇后贖罪!”
姜莘莘繼續步步緊逼:“本宮就喜歡年氏你桀驁不馴的樣子,多適合做一個皇后啊,不像本宮,也不知道前世做了什麼孽,空有著皇后之名,卻要受區區嬪妃的轄制。”
年世蘭差點兒將後槽牙咬碎。
可是她確實知道厲害了,皇帝剛剛登基,據她二哥年羹堯說,八爺黨依舊不停給皇帝找麻煩,後宮若是再傳出什麼嬪妃威逼皇后的流言來,皇后固然沒臉,難道威逼皇后的嬪妃就有臉了?
連帶著寵妾滅妻的皇帝就有臉了?
年世蘭眼中噙著淚,終於彎下了一直挺直的腰板,對皇后叩頭,“請皇后娘娘恕罪!”
“哼,”姜莘莘沒有叫起,直接吩咐道:“昨日本宮將宮務分了一些出去,此後齊妃管理繡房,端妃管理花草,年氏管著膳房,剩餘的事務便由本宮接受,今日曉諭六宮,是叫你們知道哪裡短缺了什麼,知道去哪兒申訴,別一味勞煩本宮。”
齊妃大喜,率先開口謝恩:“多謝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必定不負皇后娘娘看重。”
端妃沒來,年世蘭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選擇繼續服軟:“……多謝皇后恩典。”
姜莘莘依舊沒有叫起,年世蘭跪在齊妃身邊也不敢輕易起身,就聽上面皇后又說道:“費常在昨日沒有遷宮,看來是不打算聽從本宮的懿旨了。也罷,你只消知道若不為後宮嬪妃,或是前朝命婦,本宮總歸是管不到庶人身上的。”
費氏一聽皇后竟然貶她為庶人,昨日本就沒等來年世蘭的好訊息,今日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噩耗,她乾脆地暈了過去。
姜莘莘懶得看底下的嬪妃,正要吩咐散了,沒想到齊妃竟然忘了剛剛她的威風,不長眼地提出了異議:“皇后娘娘,端妃病重多年,恐怕沒精力去管什麼宮務,不如……”
姜莘莘輕飄飄地看了齊妃一眼,齊妃看到姜莘莘沒什麼意思的眼神頓時瑟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