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蜜薯還含在嘴裡,看他一副生怕被了無計較上的小心與無奈,她掰著那塊紅薯,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不說。”
——
梵音寺作為傳承了千年的古佛寺,可追溯的歷史與故事,源遠流長。也難怪寺裡的方丈想將寺廟的起源與傳承以壁畫的形式展現在來梵音寺請香觀覽的香客面前,要是她能有這麼拿得出手的成就,她也畫啊。
這就跟畫家的畢生所願是辦一次個人畫展,音樂家想辦一場獨奏音樂會的性質一樣,對外廣邀對自己感興趣的信眾前來做客。
也許“做客”這個詞用在佛寺上並不合適,但佛家文化只有固定的信眾才有耐心去了解冗長的歷史與種種典故。可佛家的經典典故,是大眾化的、可查閱的。並不是梵音寺自己的故事。
裴河宴將這些話說給了了聽時,她很快就理解了。
就和古時候,許多壁畫旨在記載與保留這份文化一樣,梵音寺如今做的也是一種傳承和保護。並且,它自身就擁有年深歲久的淵博歷史,又何樂而不為呢?
梵音寺的前源壁畫,名為《大慈恩寺》,就畫在藏經閣塔樓前的畫廊上。
壁畫從人物到建築,都具有極其濃厚的大雍時期風格。
即便了了已經知道這是了致生的畫跡,可當她真的站在了這幅壁畫面前,她最先感慨的還是整幅壁畫帶給她的驚豔與震盪。其次,才是源自老了帶給她的親近與熟悉,彷彿能透過這幅壁畫,
看到曾經站在腳手架上專心致志繪畫的了致生。
裴河宴見她看得專注,知道她此刻不願受到打擾,自行離開,去了身後的藏經樓裡。
了了只沉迷了片刻,就打起精神,開始工作。
她拿出測繪工具,將壁畫尺寸重新做了測量。所有壁畫的細節,她都拍照做了留存,方便後期謄畫時可做參考。
除此之外,便需要研究顏料的用色與線條的造型。
許多畫家臨摹同一幅作品,仍舊能被認出繪畫風格,就是源自一些小的細節。剛好,她對了致生的所有繪畫習慣都十分熟悉。
否則,一天的時間哪夠她用。
——
藏經閣平日裡都有值日僧人打掃維護,閣樓內,窗明几淨,幾乎看不見灰塵。
裴河宴信步上樓,一路行至三樓。
梵音寺的藏經閣初建時就規模浩大,所以後來拂宴法師才能承接樓廊一半損毀的經書,與寺中僧人一併修復。
但至現今,藏書太多,藏經閣幾經修繕仍是無法全部儲存,乾脆另闢一座藏經樓,供寺中僧人學習取用。
至於此座藏經閣,因藏書大多珍貴,除住持與寺中方丈外,便鮮少讓人涉足。
他推開門,邁入殿中,目標明確地選了幾本梵音寺的載史古籍走到窗邊。
推開窗,遠處是遠山墨影,近處是重簷飛瓦與連成一片的佛殿廟宇。
他撐住窗沿,探身往下看了一眼。
畫廊下,了了正半蹲著做測繪,測完的資料被她順手記在手機裡,動作乾脆又麻利。
他收回視線,將窗鉤勾入鉤圈內固定。這才坐下,從桌肚裡取了紙筆,翻錄摘抄。
這一忙就忙到日頭西沉。
他停筆揉腕,目光下意識去找了了時,畫廊下早已沒了她的身影,只留一個封好的工具包被放在樑柱角落。
他剛準備起身去找,耳尖忽動,立刻捕捉到了方才沒有留意的動靜。
他循聲望去。
了了不知何時上來的,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倚著牆角盤膝而坐,輕悄地翻書。
夕陽的碎金灑在她毛絨絨的發頂,她低著頭,眉眼都隱在光影的暗角里看不清晰。身量雖比十三歲時長了不少,可盤坐在一起時,看著仍是小小的一隻。
這一幕,像是瞬間將他拉回了南啻的浮屠王塔。
那樣的歲月,那樣的陪伴,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察覺到他的注視,了了抬起頭,看了過來。
原本被陽光勾勒得只剩一個輪廓的面容瞬間清晰起來,她那雙眼睛微微彎起,帶了幾分討好與心虛:“我給你發資訊了,你沒回我。我看樓下門開著,就想上來找你。”
結果,她忙完了,他還沒有。她又不敢湊得太近,怕打斷了他,只能自己踱著步,尋上一本書打發時間。
見他不接話,了了的心虛又更虛了一些。她剛才上來時就發覺不對了……一樓和二樓都還尋常,不過放
了些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