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窩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ciao。”
我眨眨眼。反應過來時,電話竟然真的撥通了。清脆的童聲禮貌地與我打了個招呼,我卻有點不真實感,話忽然說不出口。也許我在僥倖的同時依舊認為這是個惡作劇,這樣才能放低期待,以免真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奇怪的人身上。
電話那頭的人也還是不介意我的沉默。他反而像是手握劇本,早已預判我會打過來似的,口吻平靜又可愛,一字一句說:“你改變心意了,友寄女士。”
手機放在耳邊,我扭頭望了一眼被窗簾遮擋的窗戶。
“嗯,如你所見。”我小聲道,“現在有一次試用期,你方便上工麼?”
對方似乎哼笑了一下。
“一分鐘。”
啊?
縱使我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了,這大放厥詞仍然令我有些傻眼。但沒等我懷疑他在死裝,未結束通話的聽筒裡就猛地響起幾聲迅速的悶響,聽著竟是像消音後的槍聲,隱約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然後,便是好幾秒鐘的死寂。
我:“……”
我開口:“里包恩?”
“已經解決了,女士。”那萌萌的聲音又語氣隨性地響起,“你可以開門了。”
我震驚之中半信半疑,先是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什麼情況也沒有。真的解決了?怎麼解決的?該不會真把人做掉了吧?那我也會犯罪啊?
不論如何,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我走到門前,滿臉凝重地擰開把手。
門外正站著一位二頭身小嬰兒。黑西裝,戴禮帽,卷鬢髮,一手插著兜,一手垂在身側,握著一把綠色小手槍。他抬起頭,目光從帽簷下望出來,忽地讓我心生一種荒唐感。
與我對視之間,他勾了勾唇角,像個大人一樣微笑。
“ciao。”又是這聲招呼。
我飛快撓了撓頭。“忘了問了,你是義大利人嗎?”
“沒錯。”
“你日語說得真好。”我自己一打岔,總算舒了口氣,側身讓了一條路來,“總之,謝謝你,先進來談吧。”
小孩走進來時,我還狐疑地望了一眼外面走廊樓道。只不過什麼動靜也沒有,反而身後還傳來里包恩的聲音:
“我說過了吧,你可以放心信任我的實力。”
“說是這麼說,你也不能強求我一開始就無腦信你能……喂。”
我一回頭無語凝噎。因為這臭小鬼居然輕車熟路地開了燈、燒了水,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副茶具,擺在我茶几上,我的檔案都被放到了一邊,他自己又搬出一個小板凳坐在主位,還吃著我昨天剛買的豆糕!短短几秒間把出租屋當作自己家似的享受起來了!
“別把這裡當你家啊!你交房租嗎!”我猛地關上門吐槽。
“你不是已經打算僱傭我了麼。嚼嚼。”
“我還沒和你談具體的事宜好嗎!”我說,“還有那個咀嚼擬聲詞是在賣萌嗎。”
水正好燒開,里包恩開始有模有樣地泡茶了。“你想知道什麼?”他問。
好任性的傢伙!但說實話,反而挺好溝通的。我見他這態度,也懶得多廢話了,嘴上說著請你讓開一下這是我的座位,一邊走上前,伸出手,準備把他從主位上抱開,但下一秒,手背卻炸起一種火辣辣的疼——他的槍又變形成教鞭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然而我本來沒吃飯就煩,身處被騷擾中的麻煩裡更煩,非但不縮手,我還要強制把他拎走。
“你是僱主還是我是僱主?”
我盯著他。里包恩雖說行事脫離常理,實力深不可測,但他似乎也非常會察言觀色,識時務,知道該怎麼和我做交易,於是給了我一個面子。
我的手成功託到小孩的腋下,把他抱了起來。里包恩微微抿著嘴,不過表情倒很是平常,睜著他黑溜溜的大眼睛看我。我把他自帶的小板凳放到茶几對面,將他安置其上,自己就舒舒服服地重新窩到我的專座(沙發和茶几之間的縫)裡。
坐回主位,我也有心情代替他沏茶了。在此期間我才發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不是小孩吧?”
“我是個殺手。”里包恩說。
我點頭。“你剛才殺人了嗎?”
“只用了兩發昏迷彈。”
“沒殺人啊,那就好。”昏迷彈是啥?算了,字面意思上看應該就是讓人昏迷的子彈吧。
我給他倒了杯茶水。穿西裝的小紳士禮貌地接過茶杯,輕嗅了嗅,啜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