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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這倒和與往常差不多,此保鏢心情好會正常地叫醒我,心情一般會製造各種詭異的動靜(穿著馬里奧s服打地洞等)讓我彈射起床。
至於心情差的時候,要麼毫不留情地把我拍醒,要麼自己悠閒地品咖啡,等我發現快來不及時猛地驚醒,再看著我一陣雞飛狗跳地收拾東西。
這時他心情就好了。
但要是我被正常叫一兩次還賴床不起,他的心情便會斷崖式下降,快進到捶我。
與過去不同的地方在於,我似乎摸到了一點免挨捶的解決辦法。
事發時間在一個我前夜熬夜趕材料,因此只睡了四個小時不到的早上:
我毫無疑問想多睡十分鐘,里包恩叫了我兩次,我都沒力氣,應得消極又懶散,到最後直接在腦內意念回覆,現實裡忘記搭理他。
於是下一秒,我就被連人帶被子地薅了起來。
由於睡眠不足,我四肢沉重,突然不得不半坐起身,沒得躺了,便不舒服地迷瞪著想要儘快找到支撐點。
手臂胡亂一探,正好抱到站在床邊的人的腰身。
里包恩被撲到,卻仍然底盤很穩。他手裡還拽著我的被子。而我早已棄軍保帥,不管半條都流到床腳的被褥,昏頭昏腦地摟住了男孩的腰。
他的西裝料子肯定是上等材質,質地柔軟,有點涼絲絲的。
我把臉埋在里包恩的胸膛前,還能隱約感覺到他心臟穩健的、有力的跳動,簡直不要太好睡。因而沒來得及從喉嚨裡發出悶悶的哀嚎,又忍不住要睡過去。
意識沉甸甸地掙扎之際,有誰的手指驀然穿梭過凌亂披散的髮絲,捏了一下我的後頸。
“起了。”
貼著胸口聽到的聲音像在空曠的溶洞裡迴盪似的。又近又帶著磁性,伴隨著對方呼吸時的輕微起伏。
我緩緩地用鼻音嗯了一聲,不動。
“快點,不要老是撒嬌。”
我慢吞吞地挪了一寸。
輕輕捏在後頸的手鬆開。正當我潛意識裡以為要被彈腦門,於是擺爛地緊閉著缺覺而酸澀的眼睛等死的時候,一時間居然什麼也沒發生。
我反而不太習慣。
靜止了幾秒鐘,想著也該起了。我才艱難地放下手臂,扶著不斷傳來“想睡覺乾脆請假吧”的訊號的腦袋,坐在床邊緩了片刻。
與此同時,里包恩隨手撇了撇我睡翹的劉海,用手背一碰我的額頭。我猜是在試我有沒有發燒。
確認只是困之後,他再次抬起手——卻也只是掌心在我腦袋上放了一下的程度。
嚴格的保鏢語氣相當平穩,嘴角微微勾起。
“一分鐘起床,別讓我看到你又睡回去。”
留下這句話,他就離開了臥室。我枯坐須臾,拿起手機一看,通勤時間還有一些餘裕。揉了揉臉,我晃悠悠地起身。心頭偶然地竄過一絲疑惑。
……他難道心情很好嗎?
不過,畢竟我也不會每天都賴床,生物鐘比里包恩醒得早也是常有的事。因此這個方法還沒有完全得到驗證。
再還有一些不說也行,說了也沒什麼的微妙的變化,比如他以前一向讓我想喝咖啡就自己煮,如今有次在我居家工作時,卻順手幫我也倒了一杯;
我道謝。毫無防備地喝了一口,被苦得半個小時做不出任何表情。
又比如之前接我下班,里包恩經常是沒有預兆、神出鬼沒地突然出現在面前。
而我這回在下班前起身活動筋骨,拿著水杯倚到窗戶邊,竟然一眼就瞧到樓下站著少年熟悉的身影。
西裝革履的小紳士以一個明顯正在等待的閒適姿態,靠在樹下,一手插著西褲口袋,一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個視角看見等我下班的里包恩。
但我只是多看了兩眼,那頂黑漆漆的禮帽便動了動。里包恩抬起頭。我在樓上望不清他的神情,卻也能知道他在看我。
我嘿嘿一笑,拿手機拍了下來。
結果,直接導致了這個有仇必報的傢伙也開始錄我下班從停車場後門繞出來、跑向他的過程。
我一開始沒發現,還在聲情並茂地,邊描述邊演地跟他吐槽領導。看見鏡頭後我一個急剎,想方設法讓里包恩刪了也以失敗告終。
我覺得我在影片裡一定面目可憎。這是我離職前如同把柄般的存在。
就這樣平淡又不失樂趣地轉眼過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