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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得像小雞啄米似的,頭一點又一點。
讓他就這麼呆坐在板凳上犯困實在不太人道。我把他抱到腿上,男孩立馬腦袋一歪,身子一軟,半躺在我懷裡呼呼大睡。
有的同事偶爾路過瞅到,都忍不住露出善意的微笑。
下午便在一如既往的打字聲、不時響鈴的電話聲與交談聲中過去。我線上跟進了一下專案和其它部門對接的進度,斜陽就已然西下,面頰鮮豔,紅彤彤地沉在山頭。
比起夏季,天暗得更快了些許。
我不打算加班,訂完資料夾進資料夾裡,與其餘抱有同樣目的的同事一齊收拾收拾準備收工。
史卡魯比我想象中省心得多——因為不知是穿梭世界太消耗精力,還是坐辦公室太催眠,他直接倒頭睡了快兩個小時。
我的腿都麻了。
給他調整睡姿好幾次也沒醒,哪怕正逢下班時刻,這傢伙照樣絲毫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我只好讓他靠在我肩膀前,單手抱著小孩,另一手拎起電腦包。接著在同事們敬佩的目光中快步坐電梯下樓。
天殺的,明明這輩子一個孩子都不想生,帶小孩的經驗倒是與日俱增。
我腹誹著,與以往一樣從停車場後門繞出來。
天色愈發暗沉。它逐步吞吃著絢爛的晚霞,連街邊的路燈也更早地被點亮,昏昏朦朦地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月夜。
我看見候在路口的里包恩時,最後一抹餘暉俯映在他身側。
這位穿戴齊整的小紳士微微頷首,好整以暇地注視著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向他走來。旋即,他似乎很快地瞥了一眼我懷裡的頭盔小鬼:後者正靠著我的頸窩,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摟住了我的脖子,睡得非常香。
里包恩臉上漠無表情。
我好像有點久沒看見他這副神態了,甚至嘴角都顯而易見地沉下了一些。
“這傢伙怎麼在這裡?”他低聲問。
“我早上在茶水間摸魚,一轉頭就看到他趴在玻璃上。”
我簡略說明了一下,正打算諮詢他倆具體是什麼關係,畢竟從史卡魯的語氣來看應該和他有不淺的交情;可話未落地,里包恩就徑自伸出了手。
殺手二話不說,毫不留情地握著史卡魯的頭盔,把人從我臂彎裡撕了下來。
史卡魯驚醒:“……嗷?”
我:“……”
下一秒,來不及驚慌失措的史卡魯只發出一聲被掐著脖子的鴨那般的短促悲鳴,便被裡包恩熟練且冷酷地拋到半空。
“砰!”
夜幕亟待降臨。
里包恩伸臂高舉的手裡憑空冒出一把漆黑的手槍,連瞄準的功夫都沒花,無縫銜接地以一發子彈送史卡魯飛往遙遠的天際追日落。
瞬間發熱的槍管在傍晚微涼的風中隱隱飄出一縷細煙。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輕車熟路,心狠手辣,堪稱非同凡響。
我無力吐槽到近乎面癱。反應過來時,那個辛辛苦苦穿越而來的天外來客已然又化作遙不可及的流星,不知道飛向了哪裡。
只能在平靜的空氣裡感覺到似乎有一聲殘留的、於事無補的“里包恩前輩怎麼在這饒我一命啊啊啊”被遺忘在角落。
我看向里包恩。
面色如常的保鏢拿槍口頂了頂帽簷,側身轉向我,還算是心情不錯地露出一個微笑。
“剛才好像失手打掉了什麼礙事的東西啊。”
“不,是人吧。”我吐槽,順帶哲學發問,“雖然他應該沒死,但他真的不會死嗎?”
里包恩:“誰?”
我:“不許裝傻。”
里包恩:“我只是在履行保鏢的職責。”
我:“根本是在報私仇而已吧!”
里包恩:“誰的仇?”
我熟稔地無視並跳過話題,拿起手機。
“你晚上想吃什麼?”
“我要吃披薩。”
“好的,點外賣吧。”
街店的霓虹燈招牌也流光溢彩地亮起。我邊走路,邊捧著手機點開外送軟體。手裡的電腦包則交給了里包恩提。“冰淇淋吃嗎?”
“不吃。”
“那我自己吃。”沒品的義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