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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不知道他從嬰兒長大之後臉就越來越顯兇了啊。
我捏緊門把,心底原本被鎮壓的溼意又搖搖晃晃、水漲船高。我想起昨天,昨天的陽光,水族館發光的水母,汽水,射擊攤前扶在手背的溫度,海風,盤旋的民謠。到了嘴邊語氣平常的“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倏爾沒忍住,繞了個彎,變成一把聽起來能擰出兩斤不舒服的、低落的口吻:
“……你幹嘛兇我。”
里包恩一頓。他一眨眼,神情確實沒那麼冷峻了,“我沒有兇你。”
“你有。”
“我沒有。”
“你就是有。”
“我就沒有。”
同事抬高的聲調從背後傳來:“小友寄?”
我把門多掩上了些,從門縫裡看了里包恩一眼,“我不信,你再兇我你就等著瞧。”
里包恩細長的眉毛挑高了些。我絲毫不懷疑其中包括“那我等著”之類的,總之根本不把我當威脅的含義;但與此同時,他更像是正在真的等待著什麼。
我關上門。過了兩秒,又開啟。
男孩巋然不動,一手插著兜站在原地。
“晚安。”我小聲地、迅速地說。
門咔噠一聲關緊,我照常上了鎖。緊接著趴到貓眼上,再向外一望。
走廊空蕩蕩的,就像從未有人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