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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是個總覺得自己在做錯事的孩子,是個老愛為別人流眼淚的人。所以你看著她,也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看著她,然後成為那個為她而流眼淚的人。這就像最後一通電話一樣,是你們之間唯一的還能產生的聯絡了。
三藤小姐別開目光。她流淚時皺著眉,也不會發出哭聲。
“嗯。”我應道,“請節哀。”
餐館裡一時間安靜得針落有聲。偶爾有人咳嗽,我聽了也想咳,但還是忍住了。漸漸地,周圍的人員開始小聲交談,而樓上似乎隱隱傳來了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我的神經緊跟著繃緊,但里包恩壓低的嗓音隨之響起。
“快結束了。”他坐在我旁邊,用我剛剛好能聽見的聲調說道。
我側首瞧去,正好撞上小保鏢從容不迫的目光。
“你看出什麼了嗎?”我小聲問。
“那個小孩已經發現了關鍵證據,他解開謎題的時間不會太長。”
那位叫柯南的孩子嗎?
我早已習慣里包恩彷彿手握劇本無所不知的發言,於是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回想。沒上鎖的員工間,溼滑的地板,先前倏然嗅到的香味,零散的線索逐漸形成一個模糊的結論。我轉過頭,只見被扣留在一樓的員工們也在交頭接耳,輕聲說話,臉上無非都是愁苦、驚懼與無奈。
“不用擔心,”里包恩說,“再給幾百個膽子,兇手也不敢作案了。”
我思忖道:“你是說,真兇甚至都不是激情殺人,而是抱著僥倖和恐慌去下毒的。”
“沒錯。而且光靠兇手自己一個人肯定下不了決心。”
“所以有人指使或者在背後慫恿這個人。”
我接話,隨即卻感受到一股奇異的視線,愣是讓我止住了話頭。
三藤小姐平復了情緒,身為早就能獨當一面的成熟的大人,她深知如何面對悲慟的意外,慢慢擦完眼淚,眼神溫和而懷念地、倍感治癒般看著我和里包恩低聲交談。
我:“……”
如果不是悲傷的心情佔據了她大部分精力,我由衷懷疑她甚至會直接採訪我們現在的關係究竟到了哪個地步。
我當沒看見,立刻把頭撇到另一邊,捂著口罩咳咳咳。然而里包恩絲毫不打算放過我,那稚氣又清亮的正太音充滿關切且無處可避地鑽進我耳朵裡。
“新奈姐姐,你沒事吧?”
演一次就夠了你還想演幾次啊!
我當機立斷回過頭,趁此機會捏了一把男孩白皙的鼻尖。里包恩彷彿沒料到似的,忙不迭抬手捂住了鼻子,只在我能看到的角度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而我大仇得報,手撐著椅子再向他傾身湊近了些,任由那雙黑黢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低聲道:
“有你在我怎麼會有事呢,殺手先生。”
緊接著,我陰惻惻地附到里包恩耳邊,狠話哐哐放:“小心我扣你零花錢!還有衣櫃裡那些衣服我都不想說你,穿了一次就不穿了還買新的,小心我全部掛到二手,你以後別想玩spy了!”
語畢,我簡直神清氣爽,感冒都隱約痊癒了一半,不緊不慢地捋了捋耳邊垂落的碎髮,直起身不再理他。三藤小姐託著臉望著我,感慨般說著:“感情真好啊,讓我一下回到了二十歲呢。”
“沒有的事。”我假裝嘆氣,“我可是很頭疼的。”
她十分理解地笑出了聲,緊繃的坐姿頓時放鬆得多,語氣比剛才更加愉悅、散漫,“小男孩嘛,就是脾氣倔才可愛呀。”
只不過,還沒等老道的三藤小姐傳授她豐富的經驗和感想,二樓忽地傳來紛雜的腳步聲,柯南噔噔地跑下來,隨之則是經理,警察,以及被警官扶著下來、貌似正半暈半醒的毛利偵探。
全場人的注意力頃刻間都集中於此。不知為何像喝醉了不省人事般的偵探被扶到了榻榻米上,警官拿著記錄用的小本子,嚴厲地掃視了一圈人群。
“剛才,毛利先生已經推理出了案件的真相。”
氣氛迫切地凝結著,原本鴉雀無聲的餐館再次掀起一小陣驚訝的議論聲。他的目光越過三藤小姐、我、里包恩和第一目擊者,最終釘在三三兩兩紮堆的員工之間,另一名面露驚恐的女服務員身上。
“——兇手就是你,今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