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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殿臣大驚:“啊?你怎麼拿的起來?”
蕭礪沒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以鐵索纏繞的脖頸為支點,躍起頂膝。
屋內第三個鬼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抓捕魂魄時遇到比較強的,雙方打到滿地亂滾不罕見,但拘捕魂魄的鐵索套在勾魂使者自己的脖頸上??見所未見,趕快錄影。
唐殿臣能驅動拘魂索,給她以沉重一擊,但一點同情和敬重讓他略一遲疑。那一擊太沉重了,剛死的鬼魂受此一擊,會留下長久的隱患,如果不是罪大惡極,輕易不會用。還不如趁此機會,看看她有什麼本事。
蕭礪左腳踏住他的手臂和手裡的鐵索,右膝跪在他心口:“誰派你來的?大點聲說,我這會耳背。”
“蕭夫人真詼諧。”唐殿臣滿懷敬意的揮拳反擊。
蕭礪感受到細微的風聲,左臂的一團霧氣架住他揮來的這一拳,感覺骨頭都要被震的散架了,痛入骨髓,果然是有些後遺症。右手在腰上一劃拉,短刀和戰術筆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
這人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自己的視力聽力都受損,再沒有武器真要被抓走了。另一個人就在自己身後,殺死還是抓走自己,全憑敵人的計劃。
眼下能做的只是微微移動重心,渾身發力,把體重和力量大半壓在跪在敵人心口的右膝上。
附身砸肘。
手肘鋒利而沉重,瘋狂砸下時還能借用整個上半身的力量。
唐殿臣用手遮擋,沒料到她只用霧氣凝結的身體也能和自己招架,又期待的看著她能掏出什麼,她那些高硬度高彈性的武器沒有隨之銷燬,也就沒能帶到另一個世界去。
蕭礪伸手在霧氣裡掏了掏,掏出一個並不厚但很長的骨科鋼板,反手持握,拇指抵住尾端盡力固定住,虛招一晃,假裝要刺入敵人的太陽穴,憑直覺往他眼睛位置猛地一插,但大約只刺入一寸,刺穿了眼球,還不至於傷及大腦。
唐殿臣疼的叫了一聲,睜著眼睛盯著這團迷迷濛濛的灰白色霧氣:“啊!你錄完了嗎?”
梅中玉興奮的頭髮豎起來:“沒沒沒,我靠太刺激了。”
蕭礪俯下身,把額頭抵在持有鋼板的右手上,確保自己一旦背後中槍,往前一匍就能憑藉自身重力把鋼板徹底壓進去。至於為什麼會摸出一個月前打的骨折鋼板,這些細節不重要:“你們怎麼進來的?我輸了。告訴我答案,然後殺了我。這是你們的最優解。”
唐殿臣現在只有一隻眼睛能看清楚她,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即使只是一團霧氣。
他不慌不忙,穩住心態詢問:“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蕭礪衝他被刺穿的眼睛吹了口氣:“聲音不錯。很少有人能在我坐在他身上時,還能鎮定自若。”
唐殿臣終究是幾百年前的鬼,被她說的老臉一紅,權當沒聽見:“蕭夫人,仔細感受,回憶片刻之前的事,你已經死了。”
梅中玉:“錄完了錄完了,師父,這次沒辦法把您也錄進去了,張力很強啊。她要是完整形態就更棒了。”
唐殿臣常常聽不懂年輕人在說什麼。
梅中玉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奉勸你對勾魂使者客氣點,要不然把你打到掉透明度!”
蕭礪並沒放鬆一換一乃至於一換二的決心,試圖捋清思路:“勾魂使者,這個代號不錯,很國風。如果我死了——那不意外,為我收屍的人馬上就到,這可是單位福利。”
唐殿臣有一個小提議:“蕭夫人,你不妨先從我胸口挪開,且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你的鋼板在我眼睛裡攪來攪去,怪難受的。我的下屬忙完了,你也能看出來,我們並無加害之意。”
就像是眼睫毛掉進眼睛裡,扎的很!
蕭礪俯下身,嗅嗅鋼板周圍有沒有血的味道,甚至沒有液體出現,但自己的的確確扎爆了:“我的臉現在是什麼樣?你們用了致幻劑嗎?我們實際上在做什麼?”
梅中玉大叫:“完啦!她不會輕易相信咱們啦!她啥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