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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會的日常聯絡。”

“可我已經不是面壁者了!”羅輯大聲說,然後問,“面壁計劃的新聞釋出了嗎?”

“向全世界釋出了。”

“那我拒絕做面壁者的事呢?”

“當然也在新聞裡。”

“是怎麼說的?”

“很簡單:在本屆特別聯大結束後,羅輯宣告拒絕了面壁者的身份和使命。”

“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我負責您的日常聯絡。”

羅輯茫然地看著坎特,後者也像是戴著和大史一樣的橡皮面具,什麼都看不出來。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走了,您好好休息吧,可以隨時叫我的。”坎特說,然後轉身走去,剛走到門口,羅輯就叫住了他。

“我要見聯合國秘書長。”

“面壁計劃的具體指揮和執行機構是行星防禦理事會,最高領導人是pdc輪值主席,聯合國秘書長對pdc沒有直接的領導關係。”

羅輯想了想說:“我還是見秘書長吧,我應該有這個權利。”

“好的,請等一下。”坎特轉身走出病房,很快回來了,他說,“秘書長在辦公室等您,我們這就動身嗎?”

聯合國秘書長的辦公室在秘書處大樓的三十四層,羅輯一路上仍處於嚴密的保護下,簡直像被裝在一個活動的保險箱中。辦公室比他想象的要小,也很簡樸,辦公桌後面豎立著的聯合國旗幟佔了很大空間,薩伊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迎接羅輯。

“羅輯博士,我本來昨天就打算到醫院去看您的,可您看……”她指了指堆滿檔案的辦公桌,那裡唯一能顯示女主人個人特點的東西僅是一隻精緻的竹製筆筒。

“薩伊女士,我是來重申我會議結束後對您的宣告的。”羅輯說。

薩伊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要回國,如果現在我面臨危險的話,請代我向紐約警察局報案,由他們負責我的安全,我只是一個普通公民,不需要pdc來保護我。”

薩伊又點點頭,“這當然可以做到,不過我還是建議您接受現在的保護,因為比起紐約警方來,這種保護更專業更可靠一些。”

“請您誠實地回答我:我現在還是面壁者嗎?”

薩伊回到辦公桌後面,站在聯合國旗幟下,對羅輯露出微笑:“您認為呢?”同時,她對著沙發做著手勢請羅輯坐下。

羅輯發現,薩伊臉上的微笑很熟悉,這種微笑他在那個年輕的兇手臉上也見過,以後,他也將會在每一個面對他的人的臉上和目光中看到。這微笑後來被稱為“對面壁者的笑”,它將與蒙娜麗莎的微笑和柴郡貓的露齒笑一樣著名。薩伊的微笑終於讓羅輯冷靜下來,這是自她在特別聯大主席臺上對全世界宣佈他成為面壁者以來,他第一次真正的冷靜。他在沙發上緩緩地坐下,剛剛坐穩,就明白了一切。

天啊!

僅一瞬間,羅輯就悟出了面壁者這個身份的實質。正如薩伊曾說過的,這種使命在被交付前,是不可能向要承擔它的人徵求意見的;而面壁者的使命和身份一旦被賦予,也不可能拒絕或放棄。這種不可能並非來自於誰的強制,而是一個由面壁計劃的本質所決定的冷酷邏輯,因為當一個人成為面壁者後,一層無形的不可穿透的屏障就立刻在他與普通人之間建立起來,他的一切行為就具有了面壁計劃的意義,正像那對面壁者的微笑所表達的含義:

我們怎麼知道您是不是已經在工作了?

羅輯現在終於明白,面壁者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最詭異的使命,它的邏輯冷酷而變態,但卻像鎖住普羅米修斯的鐵環般堅固無比,這是一個不可撤銷的魔咒,面壁者根本不可能憑自身的力量打破它。不管他如何掙扎,一切的一切都在對面壁者的微笑中被賦予了面壁計劃的意義:

我們怎麼知道您是不是在工作?

一股從未有過的沖天怒火湧上羅輯的心頭,他想聲嘶力竭地大叫,想問候薩伊和聯合國的母親,再問候特別聯大所有代表和行星防禦理事會的母親,問候全人類的母親,最後問候三體人那並不存在的母親。他想跳起來砸東西,先扔了薩伊辦公桌上的檔案、地球儀和竹節筆筒,再把那面藍旗撕個粉碎……但羅輯終於還是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他面對的是誰,最終控制了自己,站起來後又重重地把自己摔回沙發上。

“為什麼選擇我?比起他們三個,我沒有任何資格。我沒有才華,沒有經驗,沒見過戰爭,更沒有領導過國家;我也不是有成就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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