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河州陷落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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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八年,八月,河州陷落。
數月的戰爭讓戰火燃遍了黃土大地,燃遍了河州的每一個角落。
城鎮,村莊,農舍……
漠北的鐵騎在河州的平原之上肆意縱橫,以人為食,肆意穿插。
在這片土地之上,曾發生過無數戰爭。
每一位名將都知道,戰爭比的不止是前線的軍隊,後勤更是重中之重。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有糧才能打仗。
是以在制訂戰術之術,餘人的將領本能的認為似漠北這般軍隊大規模深入,很快就會因為糧草斷絕而崩潰。
但這一次,傳統的戰略戰術不僅沒能起到該有的作用,反倒讓河州上空的血色愈發濃郁。
某種意義上來說,餘人將領為人的底線和最後的一點善意成了壓死他們的大山。
偌大的河州,方圓千里的土地上僅餘孤城一座,戍邊大軍三萬困守孤城。
漠北騎兵連屠六城,屍橫遍野,血染黃沙。
河州十四城,四城覆滅,九城投降。
一道道戰報接連被傳入雲京之中,等來的只有那寂靜無聲的大殿。
一個個突破餘人底線的事情被寫入了奏摺之中,
一個個讓士大夫們完全不敢相信的故事從活下來的人口中說出。
“兩腳羊”,“京觀”,“篝火盛宴”,“三六九等”……
一個個早已被歲月的染缸染得烏黑的大臣,在金鑾殿之上氣的渾身顫抖。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這樣的話去形容蠻人的暴行都可以算是抬舉他們,
河州發生的一切遠遠超出了餘人的想象,恐懼瀰漫在每一個人心頭。
“人”這一字在這場種族之戰中已經失去了其本該有的意義。
餘人面對的根本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真正的野獸。
人們總說,當在家中發現一隻蟑螂時,在看不見的地方早已氾濫成災。
而當這些訊息被寫入了奏摺之中,在以禮法治國的大餘,被呈在了金鑾殿之上,呈在了朝堂諸公眼前,
不難想象,在河州的土地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樣的慘狀。
人們總是不願意去提起太過黑暗,太過悲慘,太過無奈的事情,
對於極致的悲哀,人們往往更喜歡選擇性的去忽視它們,
將極致的黑暗掩埋,將人性最悲哀的部分藏於最為隱秘的角落,不願意被任何人去發現。
而時間將會是最強的武器,將一切都埋藏在歲月之中,讓一切變得無從考證,讓後人對這一切產生疑惑。
這樣的事到底發沒發生過?
千百年來,一直如此。
記下來的大多是美好,存在的黑暗往往都只選出一兩個典型,將所有責任推給這些典型,
又或者在記載黑暗之時,刻意忽視其中黑暗的一面,用筆墨去記載其中的閃光點,讓世人只能看到其中璀璨的一面,
亦或者是乾脆將黑暗掩埋,閉口不談,讓這一切徹底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甚至於說,誰要是提起這些陰暗的一面,往往就會成為無數人的公敵,被無休止的謾罵,無休止的譴責。
奏摺上所寫的這些便是如此,在所有人共同的努力之下被埋藏了長達一年之久,
直到戰火再次打響,直到再也掩埋不住,直到這一切發生在河州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每一個人對美好的期待,對未來的嚮往,是人們想要逃避的本能,
沒有錯,亦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
但總有那麼一些事情需要去面對,
現實不會因為人們的刻意忽視而改變,亦不會因為人們的逃避而變得美好。
當災難降臨到自己身上之時,先前的視而不見就會顯得尤為悲哀。
河州尚武,血性猶存,武館眾多,宗族勢大。
莫說是外敵入侵,便是農人之間也不乏用拳頭解決問題的情況。
但就是在這樣的一片土地之上,多達九座城池選擇了投降。
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曉。
朝堂諸公只知道,選擇死戰的四座城池已是雞犬不留,無一活口,
只知道那四座城池之外,堆出了一座座小山,
只知道鮮血化作了河流,浸溼了黃土大地,浸溼了騰河的幹流,將騰河染作紅河,
只知道蠻人的篝火日夜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