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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裡。他猛地伸手去拿口袋中的煙,結果點燃後隨著青煙的騰起,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臉頰上的肉細微地抽動了一下。
齊騖沒碰那根菸。
“對不起齊哥,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你是不舒服還是……”
小五感覺到奇怪。
但齊騖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還要我重複幾遍,滾——遠——點——”
跟班們最後還是滿臉茫然地離開了走廊。
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齊騖又開口喊住了小五。
“喂,那個留下。”
“什麼留下?”
小五楞了一下。
齊騖依舊站在原地,面部肌肉繃得很近,全身都籠罩著低氣壓。
他正盯著小五的手……正確的說,是小五手中的校服。
小五被齊騖搞糊塗了,猶豫了一下後,他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齊哥,你是說把這件校服留下來對吧——”
“把校服搭在欄杆上,你們幾個給我滾遠點。”
齊騖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些。
“啊?哦,好,好的。”
小五頂著齊騖的瞪視,小心的將校服掛在了走廊一側的欄杆上,然後才帶著其他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下樓前,小五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齊騖,看到齊騖正像死死地盯著那件衣服,眼睛都沒眨一下。
而齊騖的那種眼神……
小五說不好那到底是種什麼眼神,他只是不由打了個寒顫,某種模糊的不舒服感直接從尾椎骨竄到了頭頂。
雖然早就隱約有所察覺,但在這一天,小五和自己的同伴們達成了確切的共識。
齊騖……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呼……”
齊騖咬緊牙根,強迫自己吸了一口空氣。
隨著跟班們的遠離,他們飄散在空氣中的那種“氣味”總算也淡了一點。
而齊騖也終於可以強迫自己進行呼吸。
跟班們還在手機上不停對他發訊息,很顯然,所有人都對他剛才的行為倍感不安與困惑,只不過這時候的齊騖壓根就沒有心思,也沒有哪個精力去解釋什麼。
畢竟就在剛才,齊騖只差一點就要窒息了。
原因很簡單……太臭了。
齊騖已經記不太清楚自己的嗅覺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敏銳的。
也許是幾個月前吧,又或者是更早一點,他得了一場流感,嗅覺失靈了一小段時間。
而當他的嗅覺恢復後,他發現事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對。
……最開始只是能嗅出父親西裝上隸屬於不同女人的氣味。然後是碗筷上殘存不去的陳年湯羹剩菜的舊味。儘管家政婦已經洗碗洗到嚎啕大哭,可他依舊覺得那股濃烈的味道讓他忍不住作嘔。
再然後,他發現自己逐漸可以嗅出身邊所有人途徑的地區,見過的人,吃過的飯食,穿過又換下的衣服的氣味。
以及,他們面板上的汗漬,汙垢,他們在興奮或者恐懼時候所散發出來的,不同的化學氣息。
縈繞在他身邊的,名為“氣味”的東西變得是那麼強烈,清晰,不容忽視。
以至於齊騖的每一次呼吸,都痛苦得宛若上刑。
齊騖偷偷去醫院做過檢查,但檢查下來,醫生只是告訴他,他的各項指標都十分正常。關於他的嗅覺過於發達症狀,可能跟精神方面的壓力有關,建議他去別的科室複查一下。
齊騖沒有去。
而且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學校,他都不曾露出半點端倪。
齊家基因不好時眾所周知的事情,齊騖的爺爺,三個叔叔,以及另外兩個堂兄,全部都是因為精神病發作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齊家的男人,遲早會發瘋……】
剛開始記事時,齊騖就聽過不少類似的言論。
他還知道,a市道上那些人,明面上對齊家倒是勾肩搭背狼狽為奸的,私底下稱呼他們,用的詞卻是“瘋狗”。
齊騖倒是很確定,自己那過於發達的嗅覺絕對跟他腦子裡的炸彈沒關係。
他沒瘋。
可要是他跟別人說,自己甚至能嗅到對方一個月前對方牙縫裡食物的味道——他還是會被所有人認為是瘋子。
所以齊騖強迫自己照常生活,打架,鬥毆,替家裡人處理一些棘手的事端,以及偶爾,只是偶爾,去學校裡露個面。
他媽死的時候最後的願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