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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陪伴他度過無數童年時光的柿子樹依然挺立在那裡,只是歲月的痕跡已經深深烙印在它的樹幹之上;
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豬圈也依舊存在,只是如今已顯露出破敗不堪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二十五年的光陰轉瞬即逝,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見證了他的成長和離去。
如今再次回到這裡,白建業心中百感交集,無盡的悲傷湧上心頭,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經過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這些景物顯得格外滄桑,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無情和生活的艱辛。
它們搖搖欲墜,彷彿隨時可能倒下,給人一種岌岌可危的感覺。
看到破敗不堪,岌岌可危的家,白建業想到了自己年邁的雙親來。
父母到了最後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呢?
回想起那個晚上,自己毫不猶豫地跟隨著陸芳芳私奔,心中充滿了對愛情的憧憬和渴望。
然而,當時卻沒有去看望那已經年老體弱的父母一眼。
如今想來,心中不禁湧起無盡的懊悔和自責。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次的離開竟會成為與父母永遠的別離。
或許當時應該多陪陪他們,聽聽他們的心聲,告訴他們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太遲了,時光如滾滾洪流般一去不復返,那些失去的東西也註定成為永遠無法挽回的遺憾。
如今重回故地,卻已物是人非,再也見不到自己摯愛的雙親。
白建業心如刀絞,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父母的臥室,然後“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
他緊閉雙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懊悔和自責。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再選擇跟隨陸芳芳私奔離去。
那時的年少輕狂讓他迷失了方向,拋棄了深愛著他的秀米,背離了含辛茹苦養育他長大的父母。
此刻,對白建業來說,每一滴眼淚都是對過去錯誤的懺悔,每一次叩頭都是對家人深深的歉意。
他多麼希望能夠回到從前,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道路,珍惜身邊擁有的一切,做一個孝順的兒子、忠誠的丈夫。
可惜,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可吃。
以後,他只能在痛苦與悔恨中度日如年……
阿發嬸與阿雄嫂始終緊跟其後,目光緊隨白建業踏入院子後的一舉一動,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哭聲此起彼伏、歡快響亮。
在此期間,秀米和林齊只是靜靜地旁觀著白建業的“表演”,面沉似水,毫無波瀾。
只見白建業雙膝跪地,緩緩朝著父母的床鋪挪動,然後俯身在床邊,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
而阿發嬸和阿雄嫂則佇立在房門口,凝視著屋內悲痛欲絕的白建業,兩人早已哭紅了雙眼。
眼見秀米仿若無事一般走進廚房燒水,林齊則呆坐於庭院中的椅上茫然出神,阿發嬸和阿雄嫂皆心生怪異之感: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實在太不正常了!
白建業在父母的房裡哭了好一陣,秀米已經煮好了水,泡了幾杯綠茶,放在院子裡的桌子上。
白建業顫抖著手,用衣袖狠狠地擦拭著不斷滾落的淚水,腳步踉蹌著從屋內緩緩走了出來。
他邁著沉重而又堅定的步伐,穿過庭院,徑直走向在院中的林齊和秀米。
來到兩人身前,他雙膝跪地,再次毫不猶豫地跪伏在他們面前。
此時此刻,白建業早已淚流滿面,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他滿臉愧疚與悔恨之情,嘴唇微微顫動著,對著眼前的秀米和林齊,口中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對不起……”
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盡的歉意,彷彿要將自己內心深處所有的悔恨與自責都傾訴出來一般。
然而這簡單的三個字卻又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難以彌補曾經所犯下的過錯給他人帶來的傷痛。
林齊深深地看了秀米一眼,只見秀米依舊如往常一般鎮靜自若,面色毫無波動。
林齊緩緩走向白建業,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起來。
他感慨萬千地說道:“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啊。”
白建業凝視著林齊,眼中滿含感激之情,聲音顫抖著對林齊說:“林大哥,您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若不是有您,恐怕我早已命喪黃泉了。還有秀米母女,這些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