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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建業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回家中,彷彿身上揹負著千斤重擔一般。
一踏進家門,他便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無神,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
艾草呆呆地站在院子裡,看著白建業這副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只能靜靜地凝視著白建業站起來,一步步朝房間走去,然後輕輕地合上房門,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他略顯落寞的背影,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院子都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
艾草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著剛才路上發生的事情,回憶著那些縈繞在耳邊的咒罵聲和譏笑聲。
面對白建業緊閉的房門,她感到一陣無助和困惑。
秀米和林齊張羅著準備煮晚飯,晚飯後,他們便要結伴一起回縣城。
艾草默默地走進廚房,去幫秀米和林齊的忙。
“艾草,你到廳堂裡去歇著吧,這裡我跟秀米來就可以了。”
看到艾草走進廚房,正在洗菜的林齊笑著對艾草說。
“沒事,我不累。讓我來洗吧。”
艾草看著正在淘米的秀米,又看了看正在洗菜的林齊說。
“沒事,你去休息去。剛才爬山累了。”
其實林齊走在秀米的後頭,聽到了人群中咒罵白建業和譏笑艾草的聲音。
秀米比他們走快幾步,沒有聽到。
林齊回到家,看到被建業悶悶不樂去進入了房間,把房門也一併關上了。
他又細心地捕捉到了艾草臉上表情的變化,知道艾草此刻的心正在煎熬。
艾草聽著林齊關心的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著。
“你去休息吧,很快就能吃飯了。”
秀米也幫腔著對艾草說。
艾草嘴角微微上揚,努力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對著秀米露出一個無比尷尬的笑。
她默默地轉身離開廚房,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廳堂緩緩走去。
進入廳堂後,她徑直走到一把破舊的太師椅前坐下,整個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壓垮。
此時此刻,廳堂內異常安靜,甚至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艾草靜靜地凝視著院子裡那棵掛著幾個紅紅的柿子的柿子樹,眼中滿是迷茫和失望。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但她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秋風輕輕拂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卻無法撫平她內心深處的哀傷。
她的眼神就像是早晨時的白建業一樣——當他坐在同樣的太師椅上,凝望著那棵柿子樹時,眼中也流露出相同的迷茫與絕望。
或許,他們都在這棵柿子樹上找到了某種寄託,又或者是看到了自己悲慘命運的寫照……
飯做好了,白建業還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沒有出來。
秀米對著視窗大聲喊著:“建業,吃飯了。”
房間裡傳來了白建業嘶啞的聲音:“知道了。”
這幾天外面的風大,飯桌已經從院子裡搬進了廳堂。
秀米盛好了飯,他們三人先坐在飯桌前,等待著白建業出來。
等了許久,白建業的房門依然沒有動靜。
“我去看看去。”
林齊說著,站了起來朝白建業的房間走去。
林齊推了一下,房門在裡面鎖上了。
他一邊敲門一邊喊:“建業,吃飯了。”
一直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白建業,聽到林齊的敲門聲和喊聲,從床上艱難地爬了起來,走過來開門。
看著白建業紅腫的眼睛和萎靡的神情,林齊心裡清楚得很,但他還是給了白建業臺階問:“怎麼?不舒服?”
“哦,沒事,馬上就過去,你們吃起來。”
白建業看到林齊親自來敲門喊自己吃飯,有點難為情地說。
“沒事,我們等你。”
林齊理解白建業此刻的心情。
聽到林齊說要等著自己到才開吃,白建業尷尬地跟在林齊身後,走向廳堂去吃飯。
四人坐下,大家拿起了碗筷,默默地吃著飯,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飯後,艾草急忙收拾起碗筷。
“你去休息吧,我來洗。”
見秀米也在捲衣袖,艾草微笑著說道。
“沒事兒